丙號房內擺放的有五張床,淩言找了一張空床坐了下來,他並沒有帶被褥,不過平日在野地裏露宿慣了,在這房間內休息一夜也無所謂,算了算銀錢,還夠抽空下山買套被褥的。
不過剩餘的也不多了,淩言自小對銀錢就沒有什麼印象,雖然父親給的不多,不過每年典當行內送的銀兩也花不完,在京城到這裏一路走來,淩言漸漸的知道銀錢的重要性,而且身上的銀兩最多隻夠支撐一個月的生活。
淩言想著熟悉了門派的生活以後,看看有沒有什麼賺取銀兩的門路,雖然說典當行是自己的產業了,但是自己回去再拿銀兩的話,時間上也來不及,還耽誤修行。
懷著對進入門派的憧憬,淩言麵帶微笑的坐在床邊,突然感覺到腹中有些饑餓,想起自己的包裹中還有些油餅,就拿出來吃了兩口充饑。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了幾聲咒罵和嘲笑,淩言朝外看了幾眼,那群鬥蟋蟀的人就哄然起身,想必這一局又結束了。
一個身材瘦小的弟子突然抬頭看到了淩言,就低聲說了幾句,這些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淩言,淩言有些局促的對著他們笑了笑。
七八個人帶著各種意味不同的笑容走向了丙號房,在床邊形成了一個半圓將淩言圍在了當中,身材瘦小的弟子站在淩言的麵前道:“小子,是不是今天剛來啊?咱們管事處的規矩想知道嗎?”
淩言看著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張口就叫自己小子,心中有些不舒服,不過自己剛進門派,在他的想法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含糊的點了點頭。
身材瘦小的弟子嘴角一歪,有些不屑的道:“看你現在才是煉體二階,放到管事處,這輩子的修行也就這樣了,想要待得舒服一些的話,就要按規矩來。”
他的話剛說到這裏,後麵站著的身材魁梧弟子問道:“既然分到了管事處,剛才天德師叔給你安排的什麼地方?”
淩言想了想回答道:“是天沐前輩讓我來的,說是玉盤峽那邊沒有人,他和天德前輩商量讓我去玉盤峽。”
聽到玉盤峽三個字,所有的人都不禁露出了驚愕的表情,隨後都用憐憫的目光看著淩言,淩言有些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身材瘦小的弟子擺了擺手道:“先不講你去什麼地方,這個規矩還是要先說清楚的,識相點,來的時候身上帶多少錢,都拿出來看看。”
淩言一怔,還沒有意識到所說的規矩是什麼,那個身材魁梧的弟子直接一巴掌拍在了瘦小弟子的後腦勺上道:“他都被派到玉盤峽去了,身上的錢你還好意思要?”
說完了話,身材魁梧的弟子掃視了旁邊的眾人一眼,那些弟子都訕訕的一笑,圍著淩言的圈子也散開了一些,瘦小弟子揉著後腦勺嘟囔道:“反正他到了那個地方,身上的銀兩也是浪費了,還不如留給咱們幾個。”
淩言這時才明白了,剛才幾個人原來是想分自己的銀錢,不過怎麼聽到玉盤峽突然又都收手了?他瞬間又想起了天沐和天德對話,難道玉盤峽中有什麼秘密不成?
想到這裏,他就開口問身材魁梧的弟子道:“這位師兄,不知道我去玉盤峽主要是做什麼事情?剛才天德師叔隻是說,我每日扔三塊麵餅到峽穀中就行了,然後看著警戒線,其他的還要注意什麼嗎?”
身材魁梧的弟子猶豫了一下道:“大概,應該就是天德師叔說的那樣了,反正事情並不多,而且還挺清閑,你去到那裏就明白了。”
說完了話之後,大家就一哄而散了,隻有瘦小的弟子冷冷的看了淩言一眼,淩言也沒有覺得什麼不妥,就隨意的躺在了木板床上。
這時木偶出聲道:“小子,看到了吧,你現在應該明白什麼叫弱肉強食了,剛才那幾個家夥要是搶你身上的銀兩,你怎麼辦?”
淩言猶豫了一下道:“我又打不過他們,搶走了又有什麼辦法,不過這裏和天德前輩的房間距離不遠,他聽到了應該會製止他們。”
木偶“呸”的一聲道:“你小子腦袋裏裝的是豬腦子啊?聽到他們剛才說的規矩了嗎,既然是規矩,就是說以前就有的,他們敢直接給你要,就說明不怕那個叫天德的,我真是服了你了。”
淩言這時突然想起了玉盤峽的事情,就問道:“這玉盤峽內到底有什麼?那些弟子不怕天德前輩,怎麼一聽到玉盤峽就全都走了,小木偶,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