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吻(2 / 3)

“對,我在那邊修習電影的指導老師就是你的導演,當年,我被他虐待的呀,基本上沒有一天睡過覺。”

“Eddie,你以為我聾了嗎?我的中文還是你教的。”導演怪聲怪氣地說著不標準中文。

“自己挖的坑,哭著也要跳,你和恩師敘敘舊,我去換衣服。”

“記得回車上找文子,兩點半飛機。”Eddie拉住她即將遠去的手,小聲囑咐。

“我知道。”

十小時後,經過一次時長不長的堵車,三輛大車像第一次一樣在一輛越野車帶領下駛入茫茫大漠,不同的是,這一次,外圈圍了許多帳篷。

天是灰藍色的,徹夜狂歡的人群靜坐等待太陽跳出沙頭的那一刻。林紓和白灝文的款款現身,坐到最後麵。

當第一束光劃開灰藍色的寧靜,就像鋒利的寶劍劈開了天的一角。漸漸地泛出魚肚白,天終於亮起來,太陽像個嬌羞地少女,微微露頭,又深深地埋進雲層。?經過一係列勵誌地攀登終於跳脫出來,雲朵換上了粉嫩的霓裳,就連遠方的天空脫去灰色的外衣,變成純藍了。鮮豔的紅色的光拄射向大地。太陽露出了整塊笑臉,圓溜溜的,可愛極了。

人們在這幅美麗的畫卷中,陶醉著,沉迷著,Eddie轉過身,念著預設的台詞:“預祝《新絲路情緣》收視率和網絡點擊率衝榜。”

“Eddie哥,你這說的好像有點馬後炮,我們戲已經拿下最高的開播點擊率。”

“那就預祝我們拿下本年華視獎大滿貫。”

“好。”大家歡呼著,慶賀著,休了個假,本以為要開始日夜顛倒地拚命工作,沒想到這新來的小女演員不僅沒有架子不擺譜,還幫大家爭取到了這麼多的創作時間。

林導捧著粥碗,穿著軍大衣,隨意走上台說:“今天大家高興,說一說想拍什麼戲?”

“吻戲。”大家無比默契地說出這兩個字,盡管有一部分人說了另外的答案,但很快被多數人聲音蓋掉了。

“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轉過身問,“Eddie啊,我交給你的任務完成了嗎?”

“不知道。”

白灝文和林紓麵麵相覷從人群外圈繞走,冬季的沙漠,呼呼的風吹得人瑟瑟發抖。站在沙漠中,林紓笑著緩解尷尬說:“本來我還想當你結婚伴娘,誰知道林導這麼等不及,先把我們送進禮堂,未來嫂子看到會不會吃醋?”邊說邊曖昧地眨眼。

?????“你未來嫂子在哪一個角落都不知道呢!”

“Eddie說,你……”

“別說了,他一定在滿足八卦群眾的要求。”

“如果真的是,我不抗拒。”說完,林紓大笑起來,這算表白嗎,不算吧,誰知道呢?遠處,燈光組朝她招招手,對白灝文說:“不陪你了,先去走位了。”

“好。”白灝文楞楞地點頭,林紓走出兩步停下,卻沒有回頭。“曾幾何時,我和你有一樣的犯罪感。”她的聲音很低很低,幾乎湮沒在呼呼奏響的大風中。

戲中,這是一場強吻戲。趙啟月騎著馬找準一個換班的空擋逃了出去,卻不小心誤入了黃沙中最凶險的流沙,馬走不動,陷在裏麵。她放棄了馬匹,徒步逃跑,可沒有路標,迎接她的隻是無邊的恐懼,第一次感受到在那沒有自由的營地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耶律憑借直覺甩掉了大部隊找到了她,可倔強的啟月不從,情急之下隻能用最粗暴的方式征服她。前半部分年前就已經結束了,還需要拍一些修改鏡頭,白灝文站在一邊候場,就像在這場感情裏,他將最真切的感受壓抑在內心深處,念及她的身份、她的未來,從無流露真心,並永遠無法獲得走出那個循環迷宮的鑰匙,隻有作繭自縛的痛苦。

攝影機就位,燈光亮起,林導對兩個親自走位的主演說:“吻戲嘛,文子拍了很多有經驗帶帶小紓,小紓嘛,我知道你去年剛拍過,這個劇情設定就是要你跟著文子的腳步走,就讓他帶你就行。剩下的沒什麼事了,借位還是真來第一條你們自己定,定完之後我來定怎麼拍特寫。”說完,林導回到自己的擺著監視器的帳篷,閑雜人員也撤了進去,靜待好戲登場。

兩個人的影子斜映在微濕的沙漠上,趙啟月的手指有些顫抖,但她的聲音冷靜如昔,一副縱然他是擁有無上權利的蒙古汗王又如何,反正不會喜歡他的架勢:“如果王爺非要留我在帳中,我也無力反對,誰讓我對這裏人生地不熟,可你要想好,我定會攪得你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