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的殷紅呢子外套瞬間移位到林紓身上,正在調試相機的Martin迅速按下快門,急促簡短說:“stop,stay。”兩人被嚇住了,呆呆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連表情都不動一下,一陣急促快門聲後,Martin滿意地說:“OK。”

最後那件外套還是被服裝師收走了,原因是看起來一個是夏天一個是冬天。

“close,貼得近一點。”Martin直接把兩人的頭湊到一起,四目相對,林紓忍了一會還是禁不住噗呲一聲。手掌溫柔地一點點擦拭對麵的浸濕處:“對不起。”

“OK。”Martin不知道何時又抓拍了幾張照片,滿意地照相機裏的片子。林紓和灝文依舊在整理衣服,服裝組原本想上去提供專業的調整,卻被chow攔下了,兩人旁若無人地行為很符合主題,萬不能打斷。

林紓最後的目光落在伸手撫摸敞開襯衫衣襟處,她不由得尖叫起來,可都不等把手抽回終止犯罪,再次被短促命令:“stop,stay。”

白灝文伸手捉住她的手放回原處,林紓自己又堅決將手抽回,雙方爭執不下,最後隻剩一聲“哼!”

“Eddie,把體溫計拿過來,棚裏沒暖氣,小豬別又發燒了。”我才沒有那麼弱。”

“你們一定是我拍攝過最有愛的情侶。”chow玩笑著收拾器材,Eddie挺身而出,“他們不是一對,被聽見又要炸毛了。”

“遲早會是。”

“我也這麼覺得。”兩人相視一笑,認同地點點頭。

下午三點,三人和電視台電視劇部開了一下午假惺惺的會議,最終條件就是所有宣傳期的事宜由電視台宣傳部負責,網絡平台要隨電視劇更新而更新一集時長約十分鍾的幕後花絮,剪輯工作由製作方負責。條件還算合理,雙方很爽快地簽下新的合約。

晚飯當然是一起吃了,電視台預定了一家四合院私廚飯館,位置隱蔽,菜式豐富且美味。服務員恭恭敬敬地傳遞菜單,保證大家可以一起點菜。菜單輪到林紓手中時,她隨意一翻然後原封不動傳給灝文。這一回,他笑了,“哈哈,回國兩天你居然也學會察言觀色了。”可不,這菜不能點的太寒酸,也不能透露自己的口味還要照顧在座所有人口味,著實是一門學問。

見電視部領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拉著白灝文大談公事,而且還真得裝作有說不完的大事一樣,談得熱火朝天。可惡的是,林紓右邊的領導也拖著她聊個不停,隻能用微笑陪著。

白灝文和林紓都不喝酒,所有酒杯都被Eddie攔截,灌入自己胃中。飯隻吃了一個半小時便散場,林紓和灝文饞著微醺的Eddie往停車場走。途中,一道微弱的白光閃過眼前,灝文下意識的轉過身,說:“那邊,有輛車,帶著大炮。”

Eddie被放到中間故意隔開兩人間的距離,腳底抹油般迅速閃進車內,可憐的Eddie被硬塞在副駕駛位繼續擋鏡頭。

“相信我嗎?”隨著汽車的啟動聲,白灝文問。

“哥在圈裏混了這麼多年,如果連甩掉狗仔隊的能力都沒有,怎麼混下去?”

林紓按他們之前教的躲狗仔招數,把自己蜷縮在後座上,調整了幾個姿勢都不舒服,索性直起身子:“反正他們都看到我了。”

車子從三環轉到四環,兜了一大圈,最後在藝術區裏的一棟民宅裏的車位停下。林紓的手機突然叫了,她拿出來一看,“我媽咪找我?”

“肯定是擔心你,聖誕元旦連著不回家。”

“媽咪,什麼事。”

“啊,嗬,你跟白先生在一起嗎?也沒有別的事,就是告訴你別忘了吃飯、別忘了吃藥。”

極盡平實樸素的語言,卻聽得眼圈兒紅了,林紓把手機遞給了白灝文“我媽咪找你。”

“嗯,aunt,melody和我在一起。”

“嗯,我會盯著她吃藥的。”

“她大概過幾天會回香港電影宣傳。”

白灝文原籍是廣東深圳,雖從小學開始就在北京藝術學校學習舞蹈,鄉音卻從未丟棄,配合著林母的習慣,操著一口粵語回答著。林紓即使聽不到電話那頭母親的話,也能從表情上得知兩人相談甚歡。

“別再說你們兩個人的悄悄話了,把我放在什麼地方了?”Eddie迷迷糊糊睜開眼,他醉酒頂多睡一個小時就能像沒事人一樣活動。

“aunt,你到了打電話給我。”

“小美媽媽要來查崗,到底還是不放心把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交到你手裏。”

“你醒啦,你行了。”

“我們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