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林紓學著chow的語音語調粘著白灝文，開始還饒有興致地陪她玩，過了三十秒就有點不舒服了，嘴裏清淡的過水青菜也變得油膩，摸了摸她的頭發，嗔怪：“這麼大了，還撒嬌。”
“這不是撒嬌，而是學習。”林紓放開了自己八爪魚一樣纏在白灝文身體各處的手腳，呼嚕呼嚕喝著碗裏的雞絲粥，“我不明白國人為什麼都不習慣外露感情，對父母關愛的感激，似乎都隻是埋在心裏。旅居美國的時候街頭巷尾總能看到大膽表達愛意的情侶，家中隨時回蕩著‘Iloveyou.’為什麼一回國就很少聽到了？”
“怎麼說呢？”白灝文從保溫杯裏倒出一杯今晨新鮮采摘的玫瑰花泡的茶，“中國的文化底蘊深厚，有強大的同化能力，美國是一個移民國家，它是包容的多元的。如果你去看******社區或亞裔社區的居民，可能更像我們一點啊！”
“你們別老搞得跟學術研究一樣，說一個好消息，林紓昨天那個綜合表現實在太棒了，現在已經有六十多萬的網友加入‘《絲路情緣》無條件改檔期’的話題討論。電視台請製片人、發行負責人、主演、投資人去和電視劇部的人開會。”
“男主演和投資人不是一個人嗎？”林紓看向對麵的男士，他淡然一笑。
“Hallo，guys.工作咯。”chow代表攝影師Martin通知兩人繼續工作。重磅的親密情侶合照，灝文和林紓相視一笑，之前收到的那個拍攝行程裏寫著情侶照。
正在裝飾頭發準備下一套造型，突然chow殺進來:“Martin，為了切合你們新上的戲，並突出白新晉視帝的采訪內容，決定拍一套民國那種照片。”
“那我是不是穿女間諜的那一套黑裝？”
“不是，你穿上《花樣年華》裏張曼玉那種立領旗袍，考慮到你的年紀就演出那種若即若離，沒有肢體接觸，卻讓人感受到錐心的悲。”
“哦！”白灝文陷入久久的沉思，不是為了拍攝，而是為了不久之後的拍攝。他真的要和自己認了八年的妹妹演感情戲，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怪怪的。
“我覺得可以拍成《這個殺手不太冷》那種感覺，我穿旗袍，他穿殺手服。”
“混搭也不是不可以，要不我去和Martin商量一下。”chow很欣賞這個提案，可還得谘詢上級——操刀攝影師的意見。
換衣間裏的林紓顯然塞不進那件小一碼旗袍，可見觀眾對女演員的身材要求多麼的苛刻。最後林紓灰頭土臉地走出來:“我好像塞不進去這件衣服。”
“Eddie，你去組的服裝工作室把赫穎的旗袍借過來，他們身高體型差不多，應該夠穿。”
“赫穎，那虎背熊腰的運動員標準身材，除身高和她一樣之外，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那就等服裝組去找衣服了。”
“哎，早知道就跟服裝溝通好再過來拍。”
“這也不能怪你，本來就是你的單人雜誌封麵拍攝，突然硬塞進一個我，肯定會有些手忙腳亂。又臨時更改拍攝計劃，難免會出錯。”林紓淺淺一笑，助理在後麵度量她的尺寸，以方便尋找合適的衣物。
白灝文看她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不由得擔心問：“沒事吧，傷口還沒拆線，小心別繃著了。”
“啊呀，流血了。”助理突然一叫，手指頭沾染上了一絲淡淡的血跡。
“Eddie叫王叔備車，趕緊去醫院。”
林紓連忙攔住：“別，工作要緊，別耽擱大家時間。”
“你去問問哪一個人手術後第二天就工作？”
“有。”林紓眯眯一笑，手指俏皮地指著自己。白灝文最後還是拗不過她，隨他去了。
服裝組兩個成員跟著出去了，剩下的人在成山的衣服堆中，挑選不知哪年哪月被遺忘在這裏的衣服，它們有些華麗，有些價格不菲，有些是站在時尚頂端的國際大牌。現在他們隻是一堆攪在一起積著灰的替補。
突然一件鵝黃色的旗袍被拎了出來，服裝助理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是一件長款，蓋到了腳踝處。針繡的小花，絲織的盤扣，拚接布藝蕾絲袖邊，看起來精致極了。
林紓從試衣間裏出來，原來放在一米六幾身上蓋到腳麵的長度被拉伸至小腿肚處，開叉在大腿中段，即保守又不失性感。唯一的缺點就是腰身太肥，服裝拿來針線包就開始在她背後穿針引線，林紓當過一個月的模特，再次被賜予這種待遇還是怕怕的。
幾分鍾煎熬後，服裝師把衣服的腰線提高，突出了臀部線條也遮住了小肚子。白灝文也完成了複雜的服裝調整，冬天穿襯衫、馬甲、西裝紳士三件套還是有點冷，抱著手臂哈著氣走出服裝間，卻見林紓站在白色布景前，身穿中袖凍得渾身顫抖，唇彩的也掩蓋不住皮膚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