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她,隻怪情太濃。”趁著在化妝間等車的空閑時間,林紓向Eddie和灝文詳細敘述了申敏珠的暗戀史,“她的父母在韓國釜山,和裴導是一街之隔,小時候她就喜歡上裴導了。用盡自己全身努力考上和他一樣的高中,一樣的大學,後來一起考到紐約,一起進電影公司實習。眼睜睜看著他身邊的女朋友走來走去,自己卻隻能以好兄弟的身份待在他身邊。她說,就算他擁有全世界的女人做女朋友,身邊固定的那個女生隻有她申敏珠。”
“難怪她那麼霸道,還以為和裴導有一腿才這麼氣焰囂張,原來是被自己慣得,活在自己預設的那個愛情裏。”
“喝杯熱水。”玉兒突然走進來,一見Eddie瞬間撇過臉去,“我還有事先走了。”
“別別——我和小豬有點事情,先走了。”灝文攔著林紓的肩膀往門外走,台上正在版大獎,後台無比空曠,灝文和林紓隻想待在門口走廊,聽不見聲音也要看看默劇。
“你說Eddie和玉兒姐能不能在一起?”
“大人的事情你個小孩子別插手,喝你的熱水。”
“先把你八卦的眼睛從門上卸下來。”林紓沒好氣地冷嘲熱諷。
恰好此時灝文的手機振動起來,看了一眼號碼也沒接,就直接說:“王哥到了,我們先去車上。”
“快走。”林紓雖然氣血兩虛,但仗著年輕底子好,肆無忌憚地和灝文玩鬧,看她受了傷又發燒不敢還手。
“回醫院。”
“我不,現在急需家庭的溫暖。”
“可你發燒不去醫院怎麼能好,別鬧,乖。”灝文抱住撒潑的林紓,窩在他的懷裏轉換成撒嬌模式:“我真的是想要家的感覺。”
司機王哥實在受不了兩個人無休無止的秀恩愛式拉鋸戰,打斷道:“文子,你的一生不是一直都上門診斷嗎?”
“對哦,”灝文立刻發短信給醫生,“那王哥直接開我家去吧。”
“哦——”司機拖長音,意味深長,林紓和灝文也沒想辯解。
“Eddie通知公司同事今晚去我家吃火鍋,聚會。”
“剛剛玉兒說她們電視台訪談節目邀請你們去錄製開年第一期。”
“別跟我說,我和小豬特意給你們流出的私人空間,你們就一直再聊工作。”
“不然呢。”
“兩個分手的男女在同一間房間,沒有一絲尷尬,一本正經聊工作怎麼說我也不會信。”
“如果我沒猜錯,你正打算把小美帶回家,你們這孤男寡女的會幹嘛?”Eddie憑借對灝文的了解,有針對性的戳中他的痛點。灝文寒暄兩句連忙掛斷,林紓通過耳朵裏一半的對話大約猜出來這兩個男人在密謀什麼,尷尬的笑笑不說話。
因為怕被群眾認出來,所以采購任務交給了司機王師傅。白灝文教授林紓如何在車裏不被人認出來的技巧,如果是家常的越野車或SUV,隻能蹲坐在汽車後排座椅那小小的夾縫間。四麵都是不透光的黑色貼膜,出前麵開車必須要的幹淨玻璃外,四周封閉性都挺好的。我在後麵絕對不會被看出來。如果是保姆車或者休息房車就不用躲了,大大方方站出來,這種車太紮眼,即使普通人坐在上麵都會引起圍觀。
灝文的房子在京郊,離寶葫蘆工作室大概十幾分鍾車程。先經過房子自帶的小過道廳,牆上掛著房子原來的格局,南北不通透,半廢棄的灰磚房。兩千零五年花了三十萬就買下這棟廢棄已久的房屋產權,灝文把它整體打通,用單麵反光玻璃窗把陽光引進室內同時能保證房主隱私。不到十年,周邊的房子隨著望京一帶房價水漲船高,這棟當年被孤立的房子附近蓋起來別墅區。灝文在自己房子附近,種了許多樹木,營造出“曲徑通幽”的感覺。
“你家這是佛堂嗎?那麼多佛像?”林紓恭恭敬敬地一一拜過這些不知名的佛像。
沒等他回答聽見廚房的聲音:“文子,火鍋材料買來了嗎?”
“在這兒。”王哥從跟在後麵把才送進廚房,轉身又回車開往醫院接醫生過來。
“我家這結構原來是我自己打的,組建工作室後,抱著私心讓員工來我這把我家重新裝修一遍。樓下是廚房,休閑陽台,這個超大客廳,樓上有三間臥室,”
林紓想都不想直接說:“我要中間加高的小閣樓。”
“你還真會挑,那間就給你了。”話還沒說完,手機忽然響起來,“文子,醫生說,小美現在還沒過急性感染期隨時會有危險,現在不能出院。”
“等下你過來把她送回去。”
林紓一聽到就急得跳腳,抓著灝文做出哀求狀:“求求你,眼看聖誕連著元旦,四處喜氣洋洋,我卻要待在那個冷冰冰的醫院,我不要。”
“你能保證你可以不生病,不出任何意外嗎?”
“以愛丁堡醫學院學生的身份保證,肯定可以讓我自己沒事。”
“你還知道你是個理科生,醫學是科學不是兒戲。”兩人無休無止的拉鋸戰,為防止林紓的動作太大撕扯傷口,灝文一直抓著她的手扶著她的腰,控製著她。
“文子,這是玉兒給你們的明天……”Eddie邊說邊往屋裏走,看兩人的姿勢動作,空氣中還飄舞著粉紅色曖昧氣泡,忙轉過頭“你們繼續,等會說。”
“就現在說吧。”白灝文火速抽離,若無其事地悠閑回答。
“你確定我沒打擾你們嗎?”
“沒有。”林紓氣急了,一聲嗔怒鎮住了兩人。
“哦對了,小美同學,我有一個地方帶你去看看。”Eddie親切地上前牽住她的手,灝文見他腳步轉向,瞬間明白了,連忙製止。Eddie反擊:“叫你亂點鴛鴦譜,我非得戳穿你心裏的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