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五?? 重頭戲(1 / 2)

“Ladiesand鄉親們,終於來到了大家期待的重頭戲,耶律第一次求婚,Action!”場記玩笑打下牌子,迅速坐到圍觀群眾中去。

“笑話,我縱橫草原、馳騁大漠黃沙的大汗需要你救?”耶律玶的眼睛像大漠雄鷹一樣嚇人。

“非要我嫁給你嗎?”趙啟月下意識地回避他的眼睛,黑色的眸子被蛀成空洞,然後驚怔與驚慌輪番登場。

“不然你能找到比那箱貨物更值錢的東西嗎?”耶律玶隨手拿起一杯酒往嘴裏灌,對他來說這好像喝水一樣簡單。“實話告訴你,這一帶馬幫的頭頭早就傳出話來說:即將有一位美麗的中原女子被送來交換商路和平,隨身還帶著許多金銀珠寶。我想那個人就是你吧,你們中原人最愛玩這套,想漢朝的王昭君是何等美人?可惜我看不到了,不過眼前這個姿色還是不錯的。”

趙啟月的眼神黯淡地飛快將頭轉開,真相遠比馬背上不知目的地不知方向的飛馳更加心痛。她的身體慢慢滑下,緊緊抱住自己。一動不動地坐在沙地上,背脊輕微地顫抖著,整個身體緊緊蜷縮著,僵硬卷曲的樣子像一隻被烹熟的小蝦米,在帳篷口微微透進的一點光裏,恍如隨時會沒入沙塵消散而去。

“你在哭嗎?”耶律玶坐到她的身邊,輕聲問。

“走開。”趙啟月的聲音悶悶地傳出,此刻,她討厭任何外界的打擾,隻想安靜地獨自一個人思考,中原人自小被灌輸“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思想,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婚姻可以自己做主,在這陌生的黃沙大漠裏居然還能得到一位丈夫。

“你真的是在哭嗎?”自視甚高的天之驕子絲毫沒有生氣,懷著一顆孩子般的好奇心又問了一遍。海龜一樣縮頭探頭看著什麼的美女,小心翼翼地說:“你不要哭了,如果哭壞了,我怎麼娶你呢?”

趙啟月粗重地深深吐口氣,慢慢地從膝蓋間抬起頭:“我沒有哭。我可以答應你暫時留在營地,但沒辦法即可嫁給你。”

眼角沒有,臉頰沒有幹涸的淚痕,唯獨眼眶熬紅了。耶律玶被喜悅衝昏頭腦,抱著美人傻笑,美人的眼眶卻越來越紅,最後定格在一個掛了一滴水晶的鏡頭。

“哇——”導演一喊卡,林紓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噴湧而出,她不知道她是趙啟月還是林紓。隻有盡情痛哭才能宣泄心中的委屈。

“你知道嗎?趙啟月這個人物因為你這一哭,跨擦一下立起來了。”淡淡的聲音飄蕩在帳篷裏,白灝文想盡辦法安慰她。

“我就覺得她太可憐了,下次演古裝一定要找一個花木蘭,不能這麼慘兮兮了。”林紓接過申敏珠的濕巾,邊抽泣邊立下自己的職業規劃。林導從監視器帳篷走進拍攝現場,同樣蹲坐在地上:“我剛好想做一個風塵三俠的電影,有沒有興趣來演紅拂女?”

“紅拂女是誰?”全程國際學校讀書的林紓,對中國文化的了解僅限於小學水平。林導笑了笑,輕聲安慰說:“不著急,等本子寫好,第一個找你。”

“哦,我不想拍戲了。”

“北京的醫生到了,真是收費高脾氣也大。說我電話說錯了,請他們來當隨行醫生,這價錢一翻三倍,說了半天才按正常價格加一天的勞務費算。”Eddie一進門就邀功,連珠炮似得說,“林大小姐,請吧,醫生在等你。”

眼淚幹在臉上,林紓那智商超高的頭腦還來不及運作,隻能簡單回答一個字:“哦。”

帳篷的門簾被放下被放下那一刻,灝文的心開始七上八下。忽然裏麵傳來交談聲:“這一節我怎麼也讀不懂。”

“你念的是臨床醫學偏理論研究方向,這些都是病理組織切片圖。元旦回北京時候我帶你去我母校看看。”

“解剖室不是都不允許別人進去的嗎?”

“我是在職研究生,正在做畢業論文。”

“哦。那你是不是能帶我進去嗎?”

“是。”醫生打量一下林紓說,“你刷臉就行。”

“你的意思是中國已經有顱骨掃描的那種門嗎?”

“額……”沒來得及了解最新網路詞彙的林紓把研究生弄得一陣尷尬。

所有的人員都回到了拍攝現場,涓涓姐為難地用粉撲給林紓臉上補妝,她的左頰粘上沙子,髒兮兮的顆粒和著淚水在臉上摩擦出一道道紅痕,用粉已經很難掩蓋了。尤其是那雙兔子似得眼睛,紅血絲遍布內眼眶和白眼球,一時難以消退。粉撲擦過傷口,林紓痛得微微吸氣,顯然是真的受傷了,涓涓姐立刻緊張地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