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那年,碧湖之上,靜塔之旁,青石板的路上,一素衣白裳的少年,在前麵柔情的牽著她的手……
人們不是常道戲子無情麼?而如今已經奔三的穆以童卻一直執著於十七歲的那一場夢,長達十年之久!
一場夢對於一個人來說,不過是一夜的幻影,然而我,卻苦苦追尋著夢裏的那一襲白衣十年之久……
近幾年來家裏便開始不停的給我安排相親,但是沒有一個能令我動心的,在見識過那樣好的人後,這世上似乎真的是沒有人再能入我的眼了……
不知為什麼,一直不願意相信那隻是一場夢,一直傻傻的相信,爻陌和爻夢,已經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永遠的在一起了,但心中又總有那麼一絲絲不甘。
十年,的確夠久了,如今我鼓起勇氣,想要給糾結了是十年的問題一個答案!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隻要找到舒雲派,找到爻夢仙居,一切便都清楚了,我的記憶或許可以被抹去,但是那座屹立多年的舒雲山,是無法被抹去的,隻是,一直缺少一份一探究竟的勇氣罷了。
下了火車後,一路上有不少毛遂自薦的當地導遊,不過我都拒絕了。
今天天氣格外的晴朗,我獨自一人打車行至舒雲山下,望著那座曆經滄桑的舒雲山,一切,都是那樣清晰,和夢中的樣子一模一樣。
我輕車熟路的上山,尋到了那個屹立已久的舒雲派。門口的巨石依然懶懶的躺在門前,石頭上刻著飄逸瀟灑的舒雲二字,宛如它的主人一般。
看到這裏,嘴角不禁微微上揚,手指撫摸上那同樣曆經滄桑的字跡,那是他留下的,這一切,都不是夢!
這次,我十分禮貌的敲了敲舒雲派那古樸的木門。
開門的竟是路義烏,路掌門。但怎奈何歲月催人老,如今的路掌門已是滿頭白發,臉上也清晰的刻滿歲月的痕跡。
我輕輕一笑,柔聲問道:“‘陌上花開,待君緩歸’,路掌門,這裏是否有個地方,寫著這樣的一句話?”
路掌門微微一愣,隨後大笑幾聲,便將穆以童帶到了舒雲的禁地,爻夢仙居!
那一刻,穆以童笑了,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痛哭出來,隻是嘴角露出了一絲釋然般的笑,這一切,果然不是一場夢啊!
路掌門見後,緩緩拍了拍我的背,說道:“既然到了,穆姑娘不想故地重遊一番?”
我驚奇的望向路掌門,他,竟也記得這一切麼?
路掌門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但似乎並沒有解釋的意思,隻是緩緩說道:“還是進去看看吧,或許會有些不一樣的東西呢。”
此刻再見路掌門,忽的覺得有時記憶也是會出錯的,雖然他的模樣在腦海中已經模糊,但卻還清晰的記得,當年的我可是一直將他視作神棍的。如今再看,確是副處於世外,超然紅塵之人。
現已行至故居門前,一步之遙罷了,在門前猶豫了許久,我最終聽了路掌門的話,緩緩走了進去。
一切如舊,隻是,案前多放了一封信。
那字跡,竟是霍之風的,又或者說,是爻陌的。
我還是習慣叫他霍之風,因為爻陌,是爻夢的,而我,現在隻是穆以童……
我緩緩拆開了那封信,信上的字是用中性水筆寫的,顯然,應該是他進入神跡時留下的。
“穆以童,現在看到這封信的人應該是你吧?在此,我為我之前對你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
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我為你卜過命,此次不但是我與爻夢的一個了結,亦是你的一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