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路完全沒想到一進門就會迎來林霄的咆哮。
他考慮過林霄與二虎三虎對峙的可能。
也考慮過林霄不自量力要上,結果被二虎製服的可能。
他甚至考慮過林霄僥幸擊敗了二虎三虎,強行服食了文思草的可能。
但無論哪種可能都沒有他眼前的場景奇幻。
二虎躺在一邊,口中溢血,雙臂不正常地彎曲著。
三虎哭得撕心裂肺,就仿佛是是誰汙了他的清白一般。
林霄更是對自己破口大罵,罵得自己都愣了——都是林家子弟,連麵子功夫都不做了麼?說好的鬥而不破呢?
林路愣了好長時間,才回過神來,重整精神,去終於休停下來的三虎那裏,問出了前因後果。
聽完講述,林路臉色一片凝重:“三虎,你們送二虎去看大夫。”
“是!”三虎四虎迫不及待地往二虎方向過去。
“等一下。”林霄開口道。
林路臉色更加凝重了兩分,強自扯出一個笑容:“怎麼,堂兄還有指教麼?”
“我是想說,你們可以一起去。”林霄終於停下嘴賤,說了一句深思熟慮的話,“我那一拳頭有多大威力,是真不能保證,你如果不去的話,說不定連他最後一麵都見不到。”
在一旁低頭猶自抽噎著的三虎忽然間抬起了頭,隨後又立刻躬了下去,仿佛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過一樣。
“哈哈,堂兄說笑了,若二虎真的去得那麼幹脆,也是他沒有福分,有什麼好可惜地呢?”林路緩緩行了兩步,“倒是要恭喜堂兄,一日時間破入心光小成,必是才情盡複,等到堂兄龍飛九天之日,也是我碧朱林家興盛之時啊!”
說罷,才發現三虎還站在一旁,眉頭微皺:“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麼?不要二虎的命了?”
三虎身軀躬得更低了兩分,立時轉身,小小的身軀背起二虎離開了。
瞧著三虎漸遠,林霄撇了撇嘴,心頭有點莫名滋味。
講道理,經剛才三虎那麼一哭,原本與林路繼續爭鬥的心思其實淡了許多,但是林路這賴著不走的架勢:“看來你對這株文思草,還是沒死心呢。”
林路一拱手:“以堂兄經天緯地之才,自然不需要文思草這等外力,但堂弟我,卻隻是碌碌庸人,一番報效家族之心,非這文思草不能成,還請堂兄成全。”
林霄眨了眨眼睛,深覺林路這麵皮功夫是練到家了;搞得他自己都差點忽略了這家夥昨天還對自己做過逼迫事情。
若是換個不知前事的家夥過來,光聽這兩句話,怕不是要以為兩人關係兄友弟恭了。
林霄不屑地搖了搖頭:“堂弟這是打算,憑這三兩句話,把你我之間的齷齪都一筆揭過咯?”
“堂兄此言差矣!”林路一副不能認可的樣子,“林家宗族鬥而不破,乃是祖訓,些許競爭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成長,何來齷齪之說——堂兄多年來遊離於家族核心之外,偶爾事情不甚通達也是意料之內,今日,堂弟我便托大,為堂兄解說一番。”
說罷,一輪心光顯現,整個圓形填滿了十分之九,看色澤更是和煦如日光,光論賣相要比林霄的心光強出許多。
“真不愧是文化人,要打架都說得這麼文縐縐的。”林霄也是喚出占據了一半圓麵的心光,納入身軀之內。
“雖堂兄與我同為心光小成,但差距這般明顯,也依舊能奮勇向前,我不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