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兄弟會,兄弟會,兄弟會!這才是我的目標與命運!”忽而又想,“那麼,到底所謂的目標跟命運又是什麼……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我不知道,不知道!真的不想知道,不要問我……”
“我要死……”埃齊奧怨念著,“真的很想死,至少我的心可能已經死了,但是……接下來應該要把那些未完的事情親手解決掉才對。”
夢,就此煙消雲散。他的世界重複光明,緩緩睜開雙眼,眼前竟是一對寬敞卻又下垂的乳房,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不對,應是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
埃齊奧馬上臥床起來,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草墊鋪著的床上,雖然肩部的槍傷已被仔細包紮過,但依然能隱隱感到痛楚。此時天色已黑,他定定神,這是一間又低又矮的小民房,眼見窗戶掛著一張棉布織成的白色簾子,角落裏堆著一個燒著木材的火爐,門是關著的,房間內裏的光源僅是來自桌子上一根燒了半截的白蠟燭。
這是一位中年婦女,一身村姑的打扮站在他的身邊,隻道眼神特別慈祥溫柔,婦女正要替他更換新紗布。
“啊,好疼!”埃齊奧苦楚地叫道。
“沒事的,”婦女淺笑道,“這傷很快就能好。”
“你知道我的馬在哪兒嗎?”他關切問道,“那匹栗色的馬。”
“安全著呢。不過嘴上卻滲著血,上天保佑。你對他做過什麼來了?”紗布剛剛換完,婦女又轉身替他拿了一杯水。
“我在哪兒?”埃齊奧摸了摸自己那張胡須又長了不少的臉。
“天,你可是在羅馬呢。是馬基雅維利先生發現你暈倒在馬背上的,當時你的馬嘴裏還吐著白沫,這好家夥定是一路把你袱到羅馬了。”婦女雙手合十,莞爾地笑著坐在床上,“別擔心,先生已經把報酬給我了,我和我老公可把你和你的馬兒照顧得好好的呢。但謹慎起見,我還是給點銀子你吧。”她掏出一個好生漂亮的鵝絨小袋給他,“你可知道,你的恩公可是馬基雅維利先生呢。不過,我們以前也曾經照料過你們組織好些的病人了。
“噢,那他還有什麼交代嗎?”
“哦!有。他說等你恢複之後,就到奧古斯都陵墓找他好,你知道在哪兒嗎?”
“是這裏其中一個廢墟嗎?”他端詳著婦女那溫柔似水的眼睛問。
“恩,說是說對了,但這座城市以前可是輝煌得很,還一度是世界的中心呢!”隻見女子的臉色稍稍有變,開始用一種有些抱怨的口吻道,“你看看現在?麵積比佛羅倫薩還要小,僅隻有那威尼斯城的一半。但——”她沉吟了一會兒,“有一樣東西,咱們還是能能夠拿出來說的。”
“噢,是什麼?”埃齊奧好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