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附錄:學問乃大丈夫事學品即人品。(1 / 3)

做學問最忌諱的是人雲亦雲。我們認為“堅持差異化研究”是一切研究的靈魂和準則,做不到這一點,人品就一定有問題;我們還認為做大學問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學問做到最後比的就是一個人的胸懷和格局,一個人的沒有大胸懷和大格局的人絕對是做不出大文章的。

“學問乃大丈夫事”是著名學者君山先生提出來的,他十分倡導學品即人品。

外國人能思想到的東西,中國人為什麼就不能思想到呢?古代人能思想到的東西,現代為什麼就不能思想到呢?如果某一種思想的確是我們根本就不能思想到的,必須進行人格依附,那該一種思想對我們有何意義?更重要的是,該一種思想的提出者或創始人是不是人?如果是人,為什麼他能思想到而我們就思想不到?如果不是人,他是誰?請給個答案!回答是:學問乃大丈夫事,人格依附是靠不住的!

做學問的第一態度就是獨立而深入的思考!

這當然不是說不要讀書,而是強調:讀別人的書,目的隻在於輔助自己的思考,絕非為讀書而讀書——可借用“中外名家係列講座”一句主題詞來講:“激蕩人們思考,而不是代替思考。”

夫子說得好:“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應該說,學而不思比思而不學的危險更大,殆隻是疲殆,罔則是迷失。從現實看,特別是在知識爆炸而且圖書泛濫的當今,學而不思的風險更高,大部分學人最後都把自己的腦袋整個獻祭,成為別人理念和概念的跑馬場——所謂獨立,談何容易!

這也正是教條主義和形式主義曆來層出不窮的重要原因,人們自以為懂得別人的思想,讀了老子的書,以為懂得老子;讀了孔子的書,以為懂得孔子;讀了釋迦的書,以為懂得釋迦;讀了斯密的書,以為懂得斯密。其實,這可能都是幻象,最重要的是懂得自己,隻有懂得自己,才可能懂得別人;一旦懂得自己,別人的東西不懂而通,甚至用不著去讀別人的書,正如佛家禪宗六祖慧能大師所強調的:“自修,自行,自成佛道。”就學問而言,原則上講,一切依附都是靠不住的。真正的學問——返本歸源,正本清源,天地正氣!

文化貼牌是目前思想界的悲哀。

講包裝弄貼牌搞投靠,實際上是市場營銷的基本法則,能夠大大降低一個新產品的上市和銷售成本。營銷界有句順口溜:“三流企業賣產品,二流企業賣服務,一流企業賣品牌。”這應該是有道理的,特別是產品過剩的當今,品牌更顯得彌足珍貴。這恐怕也正是貼牌銷售在全世界大行其道的原因吧。

有趣的是,思想界也存在講包裝弄貼牌搞投靠的現象,不獨中國,也包括外國,但中國思想界似乎更嚴重些。海歸派“言必稱希臘”,還不是稱希臘全部,而是希臘局部,如果自己是伊曼努爾·沃倫斯坦的學生,動不動就中心與外圍,甚至拿沃倫斯坦壓人;如果自己偏好於米爾頓·弗裏德曼,動不動就自由與市場,甚至拿弗裏德曼壓人。百年來,中國思想界主要是依附外國輸送思想,尤其是歐美,無論右派和左派,都沒有超越“依附人格”。

當然也有本士派,但不幸的是,本土派也不能超越依附人格,區別隻在於:海歸派是一個個“言必稱希臘”,本土派則一個個“言必稱春秋”。汲汲於儒家思想就稱“新儒家”,偏好於道家哲學的就稱“新道家”,喜歡法家體係的就稱“新法家”,喜歡墨家理念的就稱“新墨家”,甚至還有新馬克思主義和新毛澤東思想。

從推銷上講,講包裝弄貼牌搞投靠,來點人格依附,是可以理解的,它至少存在這樣兩大功能:一是旗幟鮮明地表達了我的思想傾向,我是什麼樣的想法,我主張什麼,我的個性特征在哪裏,牌子一貼,一目了然;二是別人更容易切入和理解我的思想理念,舉凡思想上的品牌,思想界皆有一定的了解和群眾基礎,貼牌銷售,能夠迅速發現自己的顧客群。

事實上,貼牌銷售古已有之。據考證,作為中醫之聖典的《黃帝內經》原本誕生於春秋戰國時代,並非黃帝所作,但為什麼假托黃帝之口乃至直接稱《黃帝內經》呢?原因可能正如《淮南子》所說:“世俗之人多尊古而踐今,故為道者必托於神農黃帝而後能入說。”

思想貼牌就是沒有人格。

古已有之,於今為烈,但不幸的是,不像物質產品上的貼牌存在硬指標,可查可驗可證,如果不符合該品牌要求的甲乙丙丁,就不予貼牌或加盟連鎖,思想產品上的貼牌存在一個固有障礙:死無對證!

比方說,某自認為新儒家,寫儒家的文章,注儒家的經典,撰儒家的著作,甚至提出一整套救世治國的儒家方案,乃至日常生活也儒服儒袍,全力弘揚儒家的思想與理念。可誰來認定某這一切就是儒家的東西或者說符合儒家的理念呢?原則上講,隻有孔夫子可以認定,因為夫子是儒家思想的開先河並集大成者,算是儒家加盟連鎖的總舵主,可老人家已經離世兩千多年,死無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