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蘇畫梅對暮清寒芳心暗許,她經常借著感謝恩人的名頭前來示好,但都被暮清寒借著各種原因躲開了。蘇畫梅也不惱,真是十分執著。秋月家主也真是奇了怪了,竟這樣放任自己的妻子……
暮清寒要不是覺著這個家族所處的地方靈力特別濃厚,早離開了。這日,她終是受不住蘇畫梅的騷擾了,起身告辭。
“清寒,你不再多留幾日了嗎?”秋月淵掩去眼中的落寞,笑著問道。
“不了,我在你這待得夠久了,該離開了。”
“那……那以後有什麼事,大可找秋月淵幫忙。”
“一定。”
他知,那個女子,決不會在這個地方停留太久,也許在第一次見到她時,他便知。
——分割線:前方流氓甚多,小心為上!——轉了又轉靈力不過升了三個階,而她,隻是五階靈尊。
罷了,靈尊嘛,修行自是慢了些。
眨眼已是元夕。
一時興起,她換了身女裝,沒有顧忌地在燈海中穿越。
“哎喲!對不起對不起……”暮清寒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一位正在賞燈的行人。
“沒事,姑娘你還好吧。”那聲音溫潤如玉,如四月春風。
她抬頭一看——她撞的那人,淺笑,端莊,一襲月白竹裳。
“姑娘,在下淩常在,元夕佳節,不妨一起喝一杯?”他竭力掩住眼中的戲謔,但沒逃過她的眼睛。
“我叫暮清寒,至於飲酒,若是你請客,我便去。”語氣中帶了淡淡的英氣,不造作,有幾分英雄氣概。
路過雪月樓,淩常在停下了,笑道:“暮姑娘,不如就這裏吧。”
青樓?真巧,這是素衣閣名下的。她點了點頭,同意了,心想:你敢進去,就要做好被宰一頓的思想準備啊。
“各位爺,我們雪月樓的可是個個國色天香,身懷絕技的,保您快活似神仙!”一進門,老鴇便迎了上來,看見暮清寒,眼睛一亮,心想:若是把如此美若天仙的姑娘留下來,那今後雪月樓一定會紅紅火火!然而下一刻,她的美夢破滅了——她看見暮清寒偷偷做了幾個怪異的手勢——那是素衣閣獨有的暗號啊,她不能對同門的兄弟姐妹下手……
而那幾個手勢的意思是:榨幹他的錢,迷昏他,丟到別的客棧去。
她拍了拍手,她果真是很善良啊……
“老鴇,來幾壇好酒!”淩常在喊了一聲,徑自往樓上走去,最後進了一個房間,他知道暮清寒會跟上來,所以沒有回頭,更沒有發現自己給人下套沒成,反而要被別人賣了。
碰見耍流氓的,便要比他還流氓!
他自斟一杯,笑道:“問世間情為何物?”
她一邊啃著雞腿,一邊答:“叫你神誌不清之物!”
他握著酒杯的手一晃,險些灑了酒,他笑道:“那你可曾識得情滋味?”
答曰:“有,你看我對食物的愛已深入骨髓!”
酒,真的灑了。
樓下隱約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
“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答曰:“哦,原來是天上有地下無的,怪不得教人思緒混亂!”
他,完敗。
她心道:鬼才和你附庸風雅呢!這樣耍流氓的手段,可真不高明。反而我看起來,才像是個流氓。
藥力發作,他倒了,她笑了。
她要來筆墨紙硯,寫了一張字條:淩兄,青樓的人要把你扔在大街上,我盡力了。恕我先走一步,有緣再會!
把字條塞進他的袖口,老鴇便把他扔去來福客棧了。
隨後老鴇一人留下,問道:“這位姑娘,你是哪位大人座下的?我是聽雪主子的下屬,名為媱光。”
她笑得溫和:“怪不得你不認得我,我可是聽雪的上司呢。”說罷,她拿出一塊玉牌,在黑暗中散發著詭異的紅光。
老鴇一下子站起來,畢恭畢敬道:“媱光不知閣主大駕光臨,無意冒犯,望閣主原諒!”
暮清寒沒有一絲要責怪她的意思,隻道:“媱光姐姐,你不必拘禮的,我們同是素衣閣的,是一家人,不是嗎?”
媱光坐下了,一聲“姐姐”叫得她很是感動,說道:“媱光實在沒想到我們那像天神一樣的閣主大人竟是如此年輕的一個小姑娘,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真是不好意思。”
暮清寒道:“沒事,不知者無罪,不過我要先走了。下次來時,你可要認得我,不僅是人,還有令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