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考之前,辛安也相信了高中地獄,大學天堂的謊言。可是真當自己身臨其境後很快的悟出了一個道理,她們所在的天堂是有時間限製的,從踏入大學的那一刻起,就是在為進入另一個煉獄所做準備,那就是社會和職場。
所以是不是可以這樣想,很多時候,人再沒有擁有足夠的金錢來給養自己在物質和精神上的需求時,是沒有真正的自由的。
午後2點的陽光刺眼灼熱,辛安瞧了瞧迎著陽光排列在窗邊的一排排桌椅,即便是有中央空調的適宜溫度縈繞身旁,但真正能坐的住的人還是寥寥無幾。辛安轉了一圈也學別人尋一處陰涼的地方—某個背光臨窗的角落。
辛安原是想著找本刑法案例來看的,可是計算一下和千雅約定好的時間,最後被她拿在手裏的一本有關樹木植被的書籍。比起那些厚重的法律講解,這本熟頂多算是一本書冊。裏麵書寫了一些樹木的介紹,重要樹種的劃分以及一些樹木的圖片。
這些有關樹木的圖片裏,一條條樹紋留下的都是歲月的痕跡。辛安從她麵前的這扇窗戶,看著外麵種的樹木,開始對她不認識的樹木照著手裏的這本書冊進行比對。
近處的是垂柳,遠一些的是槐樹。辛安繞到另一邊的窗戶,“那是毛白楊和??????”
對於就長在窗外的這顆大樹,辛安沒有叫上來它的名字,這顆樹枝繁葉茂,樹冠廣展,樹葉呈卵狀橢圓形,從2樓看這顆樹的高度大約能有10多米。
“剛剛明明看到了,怎麼這回再找就沒有了呢?”辛安翻著書冊,還沒等她找到,就聽見,
“香樟。”
“什麼?”辛安回頭看了看四周,沒人啊,難不成是幻聽。再說這大白天的,也不是鬧鬼的時間啊。
“是香樟樹。”這次,辛安聽清了聲音的來源,她麵前的這顆樹。
辛安將身子向窗外探去,透過層層繁茂的樹葉,她隱約的看見樹幹上有一個白色的身影。
“是誰在那,你怎麼知道這是香樟樹。”
“它要不是香樟,那是什麼?”藏在樹裏的人回問道,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似海般低沉,又如秋日般清涼。
辛安被他問的答不上來,隻能小聲嘀咕道:“我要是知道的話,也不用問你了。”
那男人似乎是聽到了她的話,語調上揚,似有笑意:“香樟枝、葉及木材均有樟腦氣味,樹皮黃褐色,葉互生,卵狀橢圓形,有光澤。你要是不信,就拍張照片去上網查查吧。”
那人剛說完,辛安就看見‘香樟’樹葉有著明顯的抖動。“咚”的一聲,辛安猜是那人下樹後的落地聲,剛要仔細看看他長什麼樣,就感覺身後有一股強大的拉力,將她向裏拽了回去。
“辛安,你幹什麼呢,就算要跳樓您選的這高度也不合適吧!”被千雅那大嗓門一喊,辛安立時覺的自己成為了所有人投射目光的標靶。
“大小姐,您嗓門再大點都趕得上學校廣播的大喇叭了,這是圖書館。”辛安指了指隨處可見的‘保持安靜’的明示牌,等她想起來藏在樹上的人時,窗外隻有一片綠色,而無人影。
“走啦,雲雪已經下課了。”千雅催促著還傻站在一旁的辛安,拿過她手中的書,問:“你這又買花,又看有關樹的書籍,是要鬧哪出啊。難不成你不學法律了,學插花?咱學校有這課程嗎?”
窗外那顆香樟樹下,陽光透過繁茂的香樟樹葉碎落在地下,似一片星光。
倚在樹幹後的那個人,輕聲地念著一個人的名字:“辛安。”一徐南風而過,她來不及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