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瑾目光一轉,抿了抿唇,對著雲浣就道:“別婆婆媽媽,拖拖拉拉的,有什麼盡快說完。”
靈妃一驚,怨毒的目光又一次投向雲浣……皇上竟然不信她,反而信這個賤人?
現下皇後與玉妃倒是鎮定了,兩人落座一旁,眯眸的看著場麵波濤,兩人心中想到的,竟然都是——皇上現下是要針對靈妃、白妃嗎?莫非皇上剛才一番鋪墊,都是為了這後頭所為?
所以,皇上今日要對付的最終人物,其實是靈妃、白妃?
這個想法讓兩人都驚了,卻又越發覺得不無可能,便緘默著,靜觀其變。
雲浣受了東方瑾的示意,自然繼續往下說,隻是這次,她問的人就成了靈妃:“靈妃娘娘是說這藥方裏含有砒霜半錢,因而不敢給帝姬服用,倒也是靈妃娘娘有先見之明,雖理由不同,可到底是攔下來了,若是這藥真入了帝姬喉嚨,隻怕當真就轉瞬喪命了呢……”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又看向白妃,興致昂揚的道:“白妃娘娘服藥前,也是要先審過藥方的嗎?若是如此,白妃娘娘定是記得服用過哪些藥的,不如來對對,看看娘娘服的藥,可就是這新方子裏的藥……”
她話音一落,白妃還沒動作,靈妃卻已經蹌踉一步,差點摔倒,幸虧她身邊如珊機靈,才免於她狼狽人前。
她的動作雖然不大,卻還是引起了不少人注意,隱隱的,一些奇怪的目光便遊移在她身上,而其中最甚的,便是東方瑾深潭般的幽眸。
“我……我……我不記得了……”白妃目光閃爍著回道。什麼審方子,她根本不知還要審方子。想到這兒,她不禁怯怯的望向靈妃,想從她這兒得點提示。
可靈妃本就被皇上盯著,算是自身難保,哪裏還能理會她這兒。
白妃柳眉深鎖,想著要不要裝暈逃過一劫算了,這宮女必然是知道什麼的,或者說……皇上必然是知道什麼的,若是再這麼僵持下去,說不定要將她也拖下水了,她可不想突遭橫難。
“不記得了?都不記得了嗎?皇上可常說白妃娘娘是眾位嬪妃中,最為蕙質蘭心,聰明伶俐的了,奴婢還以為娘娘過目不忘,至少能撿出幾樣來呢。”雲浣邊說,還邊垂下眼眸,露出大失所望的神情。
白妃一聽皇上誇她,一雙美眸立刻轉向高坐上的東方瑾,東方瑾麵色緊繃,嘴角幾可不聞的抽了抽,卻還是硬著頭皮,朝她看了一眼,算是承認了他的確誇讚過她……
白妃大喜,身子也像頓時好了一般,臉上揚起奪人眼目的燦爛笑靨,對著雲浣就招手道:“拿來我看看,說不定我還能記得。”
雲浣立刻將方子遞上去,白妃看了兩眼,她其實根本不懂藥方,也看不懂那些迂回曲折的藥名,但她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因此她扯了扯唇,笑著就道:“是,就是這些,這些藥我都記得,的確是我服過的。”說完,她還邀功似的再次望向東方瑾,一雙美眸亮若星辰。
雲浣卻捂了捂嘴,將方子收回,遞向東方瑾。東方瑾接過,看了兩眼,他雖也不懂藥方,可卻沒見這張方子上有剛才提到的“砒霜半錢”……
他不禁目露疑惑,雲浣對上他的雙目,訝然一下,探頭一看,忙不好意思的道:“哎呀,奴婢拿錯了,這張不是趙太醫的那張方子,是奴婢替周公公尋的,治療便秘的偏方。”說完,不等眾人回過神來,她又從懷中掏出另一張來,快步走到白妃跟前,滿臉歉意的道:“白妃娘娘,是奴婢手誤了,這張方子才對,您再看看,這張的藥,可也是您記得?”她巧妙的用了個“也”,諷刺之意,顯而易見。
白妃渾身一僵,頓時動彈不得。
而四周靜默一瞬後,竊竊的笑意紛紛溢流而來,就連不苟言笑的皇後,也忍不住噗嗤一聲,再斂眸,覷向滿臉焦黑的白妃,眼底揶揄之色,不言而喻。
ps:總算兩萬字更完了,寫了一晚上,不行了,阿畫要求睡覺了。睡醒了視情況加更,也可能不加,總之睡醒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