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正中的演武場上,兩個人吸引了一大批士卒的圍觀。
一個是在駐守邊關二十年的老將,柳長青。一個則是帝都來的後生,柳燼。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柳燼不過是在自找沒趣,但都是抱著一種看熱鬧的心態,想看看這個帝都來的年輕人在這出醜。柳長青的書生劍,狡詐多變,陰險毒辣。在這山海關內,隻有資曆最老的一位千夫長能稍勝他一籌,而他在劉長青到來前,便是欽定的前鋒軍統領,迎著長矛和箭雨衝鋒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沒有強悍的武藝,又怎麼能在固若金湯的防線上硬闖出一個缺口呢?
“接下我十招,便算你贏。”
柳長青依舊是那身深紫色長袍,細長劍身的書生劍藏在背後,劍尖隱隱約約露出一點,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柳燼。
柳燼拔出青鋼,閃爍著森冷寒芒的劍尖正對著柳長青。閉上雙眼,再緩緩睜開。
獨屬於少年的率真與活力收斂於眼底,取而代之的,是絕對的冷靜與殺機。殺氣立刻鎖定住了柳長青。
“好小子,有兩把刷子。”
柳長青讚歎道。
說罷搶先發動了突襲,腳尖輕輕一踮,瞬間便來到柳燼麵前。細劍如同一條柔軟的蛇閃電般咬向他小腹。
柳燼並沒有被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到,而是小退一步,劍脊下垂,輕輕一挑,將細劍挑開。
對方畢竟是鎮守邊疆二十年的偏將軍,柳燼也不敢大意。而且他用的是細劍,劍身幾乎可以彎曲成任何形狀,一旦給靠近,就會像被蛇纏住一般脫不開身……
一擊不中,見柳燼並沒有趁勢攻擊自己空門大開的胸膛,柳長青有些詫異。
“好小子,倒給你看穿了……”
細劍彈回,柳長青直接伸手抓住劍尖,掰到劍柄位置,突然鬆開,劍身像條鞭子直甩向柳燼麵龐。
柳燼直接低頭,躲過了這一劍。又後退一步,劍尖微微垂地,標準的守勢。
拉開距離,防禦滴水不漏。
柳燼自認能贏。
場下的一名昏昏欲睡的身著皮甲,留著花白胡須的老人也睜開了眼,饒有興致地看著台上。
十招已經過去了兩招,雙方都已經大致猜清了對方的幾斤幾兩。
高手對招,從來都是來去如電,幾秒之內就能決出勝負。
“小心咯,接下來可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劉長青提醒道。
說罷閃電般再上踏一步,劍尖直取柳燼喉嚨。柳燼猛地挑起青鋼,將細劍擊飛,同時再退一步,還未站穩,另一劍便襲向腋下。柳燼來不及垂劍抵擋,急中生智,劍墩下砸,直接以劍墩砸開了細劍。
又是兩招過去,柳燼也終於站穩了腳步。下一劍已緊隨而來,直接咬向他肩膀,柳燼不由得慶幸自己沒有主動出擊,連防守都這麼吃力,進攻隻會被找到空門打敗。再次橫劍撞開細劍,又是一劍如跗骨之蛆般再次貼上柳燼胸膛。一個後翻躲過,胸前的衣衫已經裂開了一條縫。剛擺好守勢,便又是一劍刺向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