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大學時,錢三運曾看過台灣作家李敖說過這樣的一句話,大意是,這世上最髒的兩樣東西,一個是女人的下身,一個是政治。現在看來,這句話說得有些極端,說女人的下身肮髒純粹是胡說八道,但權力場上的確肮髒無比。

當然,錢三運可以不貪戀權力,但不能不想女人。特別是與他有過情感糾葛又分道揚鑣的那幾個女人。他對電視劇《陸小鳳》的結局印象深刻:風流倜儻、處處留情的陸小鳳身邊的女人相繼離他而去,最後成了孤家寡人。錢三運害怕成為陸小鳳,那樣的落寞對他來說簡直生不如死。

浮標急速下沉,有魚兒吃餌,錢三運提起魚竿,一條一掌多寬的肥美的鯽魚上鉤了。錢三運解開魚鉤,準備將魚裝進放在水裏的網兜裏。然而,由於岸邊較陡,錢三運一個趔趄,既大又滑膩的鯽魚從手中滑落,掉進水裏,逃走了。錢三運有些鬱悶,到手的女人走了,到手的魚兒也逃了。

天色忽然暗了下來,烏雲在天空翻滾著,微風演變成狂風。山雨欲來風滿樓,看來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錢三運收拾漁具,準備撤離。

還沒走幾步,豆大的雨點就嘩嘩地落了下來,錢三運趕忙退回樹叢中。

“哥,我給你送傘了!”一個甜美的女聲在身後響起。

錢三運一回頭,看見了一個紅衣少女,不是別人,正是楊可韞。幾日不見,感覺楊可韞這丫頭又長大了、更美了。她肌膚似雪、吹彈可破,上身穿著紅色的短袖襯衫,白嫩的胳膊像蓮藕,下身穿著牛仔短褲,露出勻稱、健美的大腿。

“可韞,你怎麼來了?”錢三運很驚訝。

“我給你送傘啊。”

“可韞,你怎麼知道我在水庫邊釣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楊可韞壞笑道,這丫頭古靈精怪的個性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你又是怎麼知道我沒有帶傘呢?”

“哥,你一個大男人,說話怎麼婆婆媽媽的?好吧,我一五一十告訴你吧。我哥哥今天打電話回家,說你回來兩三天了。我就很奇怪,你回來兩三天怎麼不來我家吃飯呢?剛好我現在放暑假,閑得沒事幹,就去村部找你,我叔叔楊青說你去水庫邊釣魚了。這幾天每天傍晚都要下場暴雨,你大中午的去水庫,天氣還好,看不到下雨的跡象,自然沒有帶傘。我未雨綢繆,就順便從家裏帶了兩把雨傘,沒想就派上用場。”

“可韞真聰明!”錢三運讚道。

“哼,我本來就冰雪聰明,用得著你表揚嗎?”楊可韞撅著嘴,似乎對錢三運的讚揚不屑一顧。

這幾天錢三運一直沒有去陳月娥家吃飯,一方麵是由於楊可欣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女友了,再去她家心理上感覺別扭;另一方麵,他在老家待了兩天,中午在村黨支部書記徐國兵家吃了午飯。

楊可韞接過裝魚的網兜,看見裏麵有幾隻活蹦亂跳的鯽魚,興奮地說:“哥,我最愛吃紅燒鯽魚了,晚上讓媽媽燒,紅燒鯽魚也是她的拿手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