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三運聽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讓他將這份美好的情感珍藏在心底,不要輕易點破,因為男方有女朋友,女方有家室,兩人之間不會有圓滿的結果的。錢三運非常失望,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江曼雁內心裏的真實想法。不過,他轉念一想,覺得江曼雁的這一番話可能並不是發自內心,因為作為一名電台主持人,她的一言一語不能違背基本的公序良俗原則,總不能通過空中電波鼓動聽眾破壞別人的家庭吧,總不能從她的口中蹦出諸如“與其暗戀,不如大膽去追求,真愛就看能否把握住機會”之類的話吧。想著想著,錢三運就有些心安理得了。
天剛蒙蒙亮亮,錢三運還在睡夢中,宿舍的門就嘭嘭嘭的響了。
“媽的,這大清早的成心不讓人睡覺啊?”錢三運揉了揉惺忪睡眼,罵罵咧咧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懶洋洋地將房門打開了。
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鑽了進來,正是錢三運的忠實跟班李銀橋。
“班長,張青林剛剛被放回來了,我還以為這小子要拘留個十天半個月呢。”李銀橋一臉的失望。
“他回來又怎樣?還能將你吃了不成?”錢三運嘴上雖然這麼說,但還是替李銀橋捏了一把汗,如果單打獨鬥,身材瘦弱的李銀橋遠不是身強體壯的張青林的對手。張青林這小子憋了一肚子氣,就像砂鍋裏的火藥——容不得半點火星。
“他回來時怒氣衝衝的,一把將我從床上抓了起來,惡狠狠地說要揍扁我。我隻說了一句話,他馬上就忍氣吞聲了。”李銀橋得意洋洋地說。
“你不說我也能猜得出,你肯定是說:張青林,如果你不想你的醜事路人皆知,就給我學乖點!”
李銀橋豎起了大拇指,嘖嘖讚歎道:“班長,高!我此話一說出口,那小子就像癟了氣的皮球,大氣也不敢出了。”
“李銀橋,得饒人處且饒人,張青林嫖娼一事就爛在肚子裏吧,今後也不要動輒用這個要挾他。不要將他惹急了,狗急了會跳牆,兔子急了會咬人,何況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張青林?”錢三運頓了頓,補充道,“再說了,利用這個要挾張青林也很難得逞。你想想看,張青林是有一定背景的人,他這麼快就會被放出來,要麼是派出所罰款了事,對他網開一麵,要麼是有人將他撈出來了。但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要不然也不會大清早的就放他出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的案底很可能會被毀掉的。你硬要說他嫖娼,他若較真,會說你是誣告,到時候你偷雞不成反蝕把米。這樣吧,你今天換個床鋪,和我睡一個房間,我再讓我的室友睡你的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