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典韋在鐵槍快要砸中自己頭部時,猛地將那雙镔鐵大戟向上揮起,重重擊在鐵槍上,兵刃相交,火花四併。霎時,一股巨大的力量自槍身傳來,項翱腳還未著地,整個身體便又被彈起。典韋趁勢大跨向前,右手鐵戟猛然刺出,直奔項翱胸口。這一戟,速度力量都屬上乘,霸道無比。項翱忙將鐵槍直豎,立於身前,護住胸口。
鐵戟的前分支撞在槍身上,震得項翱雙臂發麻,向後疾退了數步。翱忙雙腳用力一蹬地,反向前衝去。雙手一抖,鐵槍瞬間化作一道白光,半途中又化做無數的白色雨絲,籠罩典韋周身,直向其要害刺去。
典韋立於白雨之中,絲毫不亂,雙手镔鐵大戟狂揮,一下子便封擋住項翱所有的攻勢。翱見之忙加快速度,身法越來越快,便似疾風般圍著典韋旋轉,手中鐵槍出神入化,迅速無比,最後竟化為一團白光,將典韋圍繞其中,叮當之聲如暴雨般不斷響起。
鬥了有三,四十合,典韋瞠目大吼一聲,震若雷霆,雙戟一拍,合二為一。再一轉身將握在一起的雙戟如車輪般橫劈而出,虎虎戟風卷的地上樹葉亂飛,戟聲劃破虛空,看似簡單的一擊,實則蓄含著典韋最巨大的力量,毫無花俏的襲向項翱。
項翱見勢不妙,忙向後倒退兩步,已然不及,慌忙奮力將鐵槍揮出,以求能擋住這一擊。
“砰!”隨著一聲巨響,鐵槍一斷為二,半截槍頭插在地上,猶自左右搖擺不定。項翱人已飛出丈外,典韋忙收起雙戟,大步向前扶起項翱道:“兄弟,你沒事罷?”項翱起身拍拍衣裳,答道:“無妨,兄長武藝超群,我不能及也。”典韋笑道:“我不過占了兵器之利,算不得贏。”項翱道:“兄長過謙了,就算鐵槍不斷,我也擋不住兄長這最後一擊啊!”
典韋俯身拔起槍頭,道:“兄弟若不是鐵槍折斷,勝負尚不可知。隻是兄弟的鐵槍已斷,我心中甚是過意不去。”項翱忙道:“一杆鐵槍,兄長不必在意。”典韋將槍頭觀摩了一下後言道:“兄弟此槍亦非凡品,本不該如此易斷,怎會如此?”
項翱被典韋這一說,忽地想起一事,道:“經兄長這一說,我倒想起一事來了,近來夜間入睡時常作同一個夢,想鐵槍之斷,可能與此夢有關。”典韋聽項翱說得奇怪,忙問道:“兄弟所做何夢?”項翱道:“我夢中見一小舟泛於江上,緩緩而行,忽地天地變色,風雨狂作。霎時,舟中走出一人,手持長戟,待近看時此人卻是我自己。每次一夢到這,我便驚醒了。而且驚醒後,便有一股特別奇特的感覺升起,似遠方有某物,無時無刻不在呼喚著我,這幾日猶為強烈。”
典韋若有所思,道:“兄弟夢中手持長戟,是否在暗示兄弟當用戟,而非用槍。那奇特的感覺,莫非便是兄弟夢中所持的那柄長戟在呼喚主人。好的兵刃確是與主人心意相通,我這雙鐵戟便是如此。”項翱迷恫道:“兄長所說,正是我所想啊!我本就想這幾日拜別兄長,奔走四方,以望能尋解得心中的疑惑。”典韋忙道:“兄弟要走,那愚兄便與你同去了。”項翱道:“兄長心意,弟心領了。然兄長若同弟去,嫂嫂便無人照應了,弟此去但求解了心頭之惑,便再回來尋兄長,屆時再與兄長長敘。”
典韋心想若帶著自己妻子同去奔波,也是不好,遂道:“如此,那兄弟得陪我喝多數日再行上路。”項翱笑道:“便聽兄長的。”
二人說完相視大笑,笑聲傳遍山林,經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