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後,議論開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娘子病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任何起色,這些和尚真是害人不淺啊!”
“要不是這位欽差大人查明了真相,咱們直到如今還是被蒙在鼓裏呢!”
“回去後咱們趕緊把那些香囊都給扔了。”
“是啊!我看生病了還是得去找大夫給看,求問這些真是白白地浪費自己的精力啊!”
“一點都不錯啊!”
大家弄明白情況之後,卻遲遲不願散去,他們要看大人如何處置這些和尚和這尊大佛。
陸崇祖吩咐人拆掉高台,但是佛光寺並沒有拆掉,而是留下來監押那幾十個和尚,很多事情都沒有查清楚,他們有沒有罪還得最終查清楚之後才能下結論。
很晚的時候,陸崇祖仍舊在燈下看書,他每天晚上都會很晚才會入睡,似乎這些已經成了自己的習慣,無法改變。
突然,有人敲門。
陸崇祖知道,這麼晚敲門的除了陳彪隻有姬旺,便說道:“進來。”
門被推開了,姬旺從外麵走了進來。
這些天,姬旺帶著人在佛光寺裏麵查找情況,主要是調查他們收的那些銀兩的去處。
陸崇祖見姬旺回來了,急忙問道:“情況如何?調查清楚了嗎?”
姬旺道:“大人,我們把佛光寺裏麵大大小小的地方全部搜了一遍,但是隻搜查到了少部分銀兩和兩個賬本。”
陸崇祖問道:“賬本在哪裏?”
姬旺便從懷裏掏出賬本,陸崇祖接過看時,發現上麵記滿了收入,每天的收入都清清楚楚地記在上麵。
“從賬麵上來看,他們收到的銀子一共有多少?”
“我們算過,一共有四萬兩白銀。”
“這麼多?”
“是的。”
“那麼能查到的銀兩是多少?”
“隻有一千兩白銀。”
陸崇祖聽後,皺起眉頭道:“差距這麼大?”
姬旺道:“我也覺得差距太大,可是任憑我們如何找,也找不出那幾萬兩銀子。”
“那些和尚知道情況嗎?”
“我們已經用盡辦法審問了他們,可是他們並不知道情況,他們說當時那些銀兩都是慧真和慧能兩個人保管的,他們不敢過問。”
“有這樣的事情?”
“是啊!大人,我想著現在是不是提審那個餘果成,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線索?”
陸崇祖思忖一會,點頭道:“看來現在隻能從餘果成這兒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了。”
次日,陸崇祖提審餘果成。
陸崇祖問道:“餘果成,我們在佛光寺內查賬時,發現裏麵留下的賬本上顯示收入有四萬兩銀子,可是你們廟裏麵又隻有一千兩銀子,那些銀子都去了哪裏?”
餘果成聽後,回道:“大人,自從我父親在兩位師父麵前質疑那些銀兩的用途之後,趙芸勇大人便派人過來接管了這些銀兩,具體收入在登記之後如數交給大人派來的人,我們廟裏麵隻留下一些足供支用的銀兩。”
“有這樣的事?那慧能和慧真據此斂財有什麼目的呢?”
“這個我也不清楚,自從兩位師父接連去世之後,我當了主持,但是這些銀兩的事情我並沒有插手,具體情況我並不知道。”
審過餘果成之後,周桐派人過來找陸崇祖,陸崇祖知道有事,便急匆匆趕到周桐那兒。
周桐見到陸崇祖後,神情有些著急。
“快坐,我有話告訴你。”
陸崇祖不知道何事,問道:“大人,有什麼事?”
周桐道:“我剛剛接到密報,郭待舉大人似乎跟皇上說了一些什麼東西,皇上現在已經頗為不滿,我看大人還是先把調查到的情況據實奏報,以免萬歲怪罪。”
陸崇祖聽後,起身施禮道:“多謝周大人的提醒,我這就具本上奏。”
周桐點頭道:“至於是不是往下查問,大人還需請姚太傅指示,我覺得這裏麵事情複雜,不能輕率行事,以免引出不必要的麻煩。”
陸崇祖點頭道:“好,我這就著手辦這些事情。”
養心殿內,朱棣將太監呈遞上來的奏章讀了一遍之後,輕輕放下來。
此前,郭待舉確實跟他彙報過陸崇祖查案的情況,不過看在陸崇祖是姚廣孝舉薦的份上,他並沒有責怪陸崇祖,但是心裏已經有了些許不滿,朱棣最煩底下官員自作主張,擅自行事,即使你有天大的本事,如果脫離皇上的管轄,那還得了?
幸好陸崇祖及時遞上奏本,才使得他心中的疑慮被消逝。
朱棣提起朱筆,在陸崇祖的奏折上麵批道:“繼續追查,查實大佛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