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聽後,冷笑道:“大人不知,亡夫得罪過權師爺,權師爺可能一直記恨在心,隻是表麵上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郭待舉聽後,興趣來了,便說道:“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王氏沒有隱瞞,將一段塵封已久的往事搬了出來。
權維庸為人穩重,也有一肚子能耐,可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養了一個不學無術的逆子。
權維庸的兩房夫人都沒有給他生一個兒子,三個丫頭無法延續權家的香火,使得權維庸七十多歲的老母親無法釋懷,她經常在兒子麵前抱怨這些媳婦肚子不爭氣,權家不能從他這裏斷了香火,所以一定要再生一個兒子,否則死了都沒有臉去見列祖列宗。
權維庸是大孝子,自然不敢忤逆母親的意思,可是生兒子的事由不得他,所以他也十分苦惱。
最後,老母親做主,又給他找了侍妾,當時才剛滿二十歲,嬌小玲瓏,隻是因為家窮,才進了權家的門。
侍妾叫巧蓮,服侍權維庸,目的是求子,其他兩房夫人嘴上不敢說,心裏妒忌小蓮,平日裏見麵也是拿眼睛瞪她,生怕她生下兒子,搶了家中的地位。
但是,老夫人對巧蓮滿懷希望,護著巧蓮,其他兩房夫人也是幹著急沒有辦法。
權維庸在家裏住的一段日子裏,根本沒有碰其他兩位夫人,而是遵照母親的命令,由巧蓮服侍。
權維庸離開家後,巧蓮真的懷有身孕,老夫人興奮異常,把巧蓮看得如同寶貝,恨得另外兩位夫人牙齒酸癢,隻是沒有半點辦法,隻能沒事拿自己的女兒撒氣。
巧蓮生下一子,全家頓時被喜氣籠罩,權維庸也高興得了不得,人到了這個歲數上,對孩子的喜愛程度無以言表,老夫人高興得在家裏的佛像前連連磕頭,感謝佛祖賜予血脈。
權維庸給兒子起名權廣財,倍加關愛。
可是,權維庸沒有想到,漸漸長大的權廣財身上一點陽剛之氣都沒有,懦弱無能,說話聲音很細,走路的時候都怕把螞蟻給踩死了,讀書沒有任何長進,整日裏隻是喜歡侍弄一些鮮花。
這下子,權維庸和巧蓮都傻了眼,老夫人卻不管,疼愛孫子的勁頭絲毫沒有減少。
權廣財成年之後,讀書無成,考試無望,可是他畢竟是權家的香火,以後的希望,權維庸便在趙芸勇麵前舉薦自己的兒子。
可是,趙芸勇早已聽聞權廣財的品性,委婉拒絕。
權維庸遭到拒絕後仍舊不斷地在趙芸勇麵前提及自己的兒子,最後,趙芸勇火了,直接訓斥,權維庸沒趣,退了出去。
此事趙芸勇也跟王氏提起過,所以王氏認定權維庸有投毒的嫌疑。
大堂之上,王氏抖出往事,郭待舉滿意地點了點頭。
王氏被帶下去之後,郭待舉隨即吩咐人去拘捕權維庸父子。
時間不長,權維庸和權廣財都被帶到了大堂之上,權維庸人很消瘦,但是眉宇之間透著精明幹練,此時臉上卻寫滿了疑惑之情。
權廣財二十歲左右,公子打扮,可是走路卻是女人姿態,扭捏前行,醜態百出,被帶到大堂之上的時候臉色煞白,熱汗直流。
“跪下!”
差人一聲斷喝,權廣財早已嚇得雙腿發軟,跪在大堂之上,權維庸也慢慢跪下。
郭待舉道:“下麵跪的是權師爺嗎?”
權維庸道:“回大人的話,小人正是趙知縣身旁的師爺權維庸。”
郭待舉點頭道:“你知道我叫你們父子倆過來有什麼事嗎?”
權維庸答:“小人不知。”
“好,我問你,你們老爺到底是怎麼死的?”
權維庸聽後,頭上見汗,隨即答道:“老爺是被人用砒霜毒死的。”
郭待舉聽後,狠狠地拍了一下驚堂木,怒道:“那你向周大人稟報的時候為什麼說他是暴病身亡?你有何居心?”
權維庸聽後,叩頭,回道:“回大人的話,這是夫人吩咐的。”
“什麼?你們夫人吩咐的?”
“夫人說此事尚且沒有調查清楚,不宜外傳。”
“那你調查的情況如何?”
“目前還沒有頭緒。”
郭待舉聽後,吩咐道:“帶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