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能竊聽心音,你絕不知他在想什麼;即使有冥族之力,你也許也依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不是因為他有散羽那樣的隱匿術,有夢煙帝沙那樣高的位階,而是他的心與腦海,皆是一片空白,隻是用最平靜的心態等待某刻的到來,心中無物,無從可窺。
星辰不同,從那一晚後,似乎就喜歡上了酒的味道。
雖然第一次入口的,是辛辣含毒的,不過飲下後淚如雨下,直至思緒停滯,再淌不下淚的感受讓他很痛快。
但他從來是在夜深人靜後,在漆黑的夜空,並不明朗的星色中,默默地坐於石桌旁。
清冽一壇,手邊則放著那青綠的信紙,淒聲長歎。
這夜的空,依舊是漆黑,沒有月色,隻有顆孤獨的星在緬懷自己的信仰。
“星辰。”
他從沒想過在這樣寂靜的深夜,還能聽到人聲。在回頭時,那一襲高雅卻有些妖魅的紫緩步而行。
改了樣子,還是那般不客氣。沒有任何的請示,坐在了他的對麵。冰冷纖長的指拈起那青碧色的請柬,嗅了嗅,笑得如冰,卻不大冷:“和我身上的香氣很像呢,還薰得如此濃。想不到你這麼有心。即是如此,何必對著張信紙喝悶酒,直接找我這活生生的人不就好了。”
被這一說,星辰表情也不那樣沉重了,卻不屑地撇撇嘴“哼”了一聲。
“你這算是害羞了麼?”他仍在笑,淡淡地道:“別這樣不坦率,世間早有龍陽,斷袖的前例,我雖無此好,但若你對我有心思,大可以直說,我絕不會笑話你。”
星辰重重地拍了拍石桌,酒從中濺了出來,冷幽朔做出害怕的樣子:“哎呀,星辰,就算被我說著了也別惱羞成怒啊。誰讓你表現得太明顯了?”說罷,他夾著那信紙晃了晃,那股子夾雜血腥的香氣在風中蔓開來。
星辰現在也顧不得憂戚,隻想給這個即使隻能一個字一個字向外蹦,卻依然阻不了他的油嘴滑舌,滿臉陰險扭曲笑意的家夥一拳。
幽朔接住了他的拳頭,淡淡地問道:“現在好受點了麼?”
麵對那真摯的眼神,星辰不由怔了一怔,顫聲道:“你……”
“我記得你原來都不喝酒的,認為那太有損莊重。現在卻也要借助這以前厭惡之極之物,看來此番殿下的死,對你的打擊實在很大,隻是表現得沒有你心理更強烈。”幽朔鬆開了手:“本來就喜歡把想法全悶著,閉口不言再染上這毛病,真的會出病的。”
星辰默然。
好一會,輕笑道:“你小子什麼閑事都要管上一管。卻實在是想多了,我隻是今晚口渴,一時興起而已。”
“既是如此,酒辣辣的,哪裏解渴?該喝點山泉水才是。”幽朔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一個水囊來,遞了過去:“這是來之前我特地去汲的,甘甜得很,一飲而下保你神清氣爽。”
來之前特意去汲,帶到此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