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楓歪著頭,納悶地看著如此反常的雲錦,跑上前去攙玉若:“小心,別扶別人扶不好,自己再摔著了。”

她斜睨了他一眼:“哎呀,流楓,你這是始終拿我當小孩子,還是在變相罵我笨手笨腳啊?一邊去,這點小事我能行的。少來我這兒鬧笑話幫倒忙。”

流楓放了手,嘟起嘴,還是幾乎緊貼著她的肩,怕她有半點閃失。

玉若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心道,老是這個樣,還真拿他沒辦法。

她小心翼翼地將夢煙扶至床上,動作極其輕柔。

嫻熟的讓她自己難以相信。

慕流楓在一旁拍了拍胸脯,鬆了口氣,玉若朝他吐舌頭“哼”了一聲:“老瞧不起人似的,你看,我不也做的很好麼。”

對啊,為什麼我會做得這般自然。

她的腦海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我以前,是不是經常做類似的事?

她輕輕地將薄薄的被子蓋在夢煙身上,那股詭異的感覺愈發強烈。

哎呀,真是的,怪不得雲錦師姐總說我不知想些什麼。

從來都隻有我被別人照顧的份,師姐啊,流楓啊,爹娘啊,哪裏就這麼體貼能主動照看別人了?

雖說流楓總說我是母老虎,河東獅有些過分。

不過,那種賢妻良母似的角色,我想這輩子應該是沒希望了。

也就做夢時當當就不錯了,還是不要胡亂抬舉自己了。

可是無論她想什麼,仿佛都不能把那種說不出的違和感抹消,隻覺愈發胸悶了。

為了驅散這種不愉快的感覺,她清了清嗓子,與流楓同時張口道:“衛大娘的事情是這樣的……”

兩人同時愣住,玉若撇撇嘴:“慕流楓,你幹嗎老要搶我說話?”

慕流楓接道:“什麼啊,我們這分明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嘛。”

冷幽朔剛從幻夢中蘇生,並不知道屋外夢煙所做的一切,乍見倆人原本總是副若即若離,半遠不近的樣子,突然變得這般熱乎,不由得問道:“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舞靈淺笑著對幽朔道:“芳心兩自知,回眸卻會意相思。朝夕相處許久,卻不知心悅彼此,恍然間想透終是接受,你又何必詫異成這樣?”

幽朔“呃?”了一聲,深邃的眸子中充斥著疑惑,舞靈猛然意識到了一件事,忙試圖遮掩過去,低低地道:“啊呀,幽朔,你這眼神是何意?”

“沒事。”幽朔嘴裏這樣說,心中卻泛起嘀咕:照常理來說,小靈會說這樣話嗎?

不過,他想起,隔了這麼久的時間了,有點變化又有何妨?隻要他心裏認定她還是她,也就可以了。

慕流楓與玉若還在那裏為誰先開口或是一起說的事情爭論不休,舞靈做了個製止的手勢道:“哥哥,玉若嫂嫂,你倆別爭了,再這麼下去如何是個頭啊,還是由我說罷。”

玉若的臉一紅,囁嚅道:“舞靈姑娘,你瞎說什麼呢?”

“反正不過早晚的事情,有什麼可臉紅的?”流楓托著腮,得意洋洋地道:“小靈,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呢,你冠的這稱呼我倒喜歡。衛大娘的事情,哥哥就讓給你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