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就連罵人都這麼起範兒,真是不多見呐。在現今這種情況下更是絕無僅有啊。
毫不掩飾的對上王寒妹的冷冷目光,楚天歌一臉無辜道:“哦,我偷偷看還不行嘛?你長得好看還不給看,人家醜女該怎麼辦撒。大家夥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啊?”
他這一聲問,當真是恰到好處,既巧妙解除了自己的插隊尷尬又緩解了整個隊伍的低沉氣氛。不過卻惹的某女撒氣了小脾氣。
“對啊,你說的沒錯。誰都可以看老娘,就是你不可以,怎麼地?不服?有膽來單挑呐。”
王寒妹一口一個怎樣,一口一個單挑,果真是女中豪傑霸王花,生動演繹出了中性美中的一大特質。
就這一個你來我往的簡單對話就凸顯出她過人手段,可見這女人絕不是表麵上看的那麼簡單。
滿肚子不爽的看著楚天歌與王寒妹二人鬥嘴,納蘭頓甩手大喊:“停,你們還有完沒完了?咱們還有一大倉庫的補給近在眼前卻隻能看著眼饞,難道就沒人出個主意什麼的?”
出主意?開什麼方舟玩笑?
你這坑爹貨為什麼不先談談那些被困在成群殺人蟹中央的幸存者該怎麼辦?
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麵對近在咫尺的恐怖生物也會怕的要死。也許有個別戶早就看開了生死,但不代表他們不希望感受到人情溫暖。
冰冷月光下,沒有人站出來回答,隊伍裏除了粗重的呼吸聲就再無其他聲響。
目光企及那些被驅趕到降落倉周圍的幸存者,他們蒼白冰涼的臉上寫滿了驚駭與恐懼,每一雙閃動的眼眸裏都流露出了一股渴望被拯救的迫切訴求。
感受著他們的感受,楚天歌緊咬牙關心中滿是不忍。
他們還年輕,最大的還沒超過二十歲,他們都有自己的父母親,要讓遠在方舟內的親人們得知他們的死訊,那時該會是怎樣的一副畫麵?那會是怎樣一種切膚之痛。
攥緊自己的拳頭,體會雙臂上逐漸攀升的力量,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思念親人是一種會呼吸的痛,他不希望有更多的人跟自己一樣,要依靠每時每刻的痛來寄托那一份心靈的寂寞與空虛。
目前還不知道那些殺人蟹圈禁幸存者的目的是什麼,既然它們不急著享用近在眼前的美味,那麼自己還有一點時間去想辦法拯救他們。
不管能不能救出他們,隻要自己做了就不會有遺憾。
打定主意,楚天歌將全部心神放到了正東方一百五十米處。
王寒妹心裏打什麼算盤自己還沒猜透,索性也不去浪費腦細胞了。米迦羅與納蘭頓也不會對自己有任何興趣,當然蠻呐也一樣。他們的心神都被最後一個渾身冒著焦臭輕煙的補給倉吸引,在沒有得到生存物資前這些人對什麼都不會在意。
被圍困在上千嗜血殺人蟹中,剩下的一百三十七個幸存者瞬間崩潰。
他們互相推搡著想要擠進人群中央以求躲避災難,不斷有人因為重心不穩而驚叫著轟然倒地,當弱者的身體被踩踏至渣,數百殺人蟹毫不猶豫的簇擁上前飽餐一頓。
看到這一幕,某人終於明白自己想的太過天真。
還自己為人肉不合它們的胃口?這種騙騙小孩子的借口隻能說給自己聽。
“短短幾分鍾就被自己人踩死了六人,該死的,他們的莽撞使得這些魔鬼生物快要失去控製了。”
心急如焚的看著事態愈演愈烈,楚天歌暗恨自己想不出任何辦法去挽救他們。
補給倉周圍血肉橫飛,殺人蟹啃食骨頭發出來的哢哢聲不斷刺激著幸存者們脆弱的神經。
“啊,救命啊,我不想死啊。”
“對不起媽媽,對不起,我不該偷東西的...可是,我真的不想死啊。”
“死螃蟹,老子跟你們拚了。啊~”
僅僅眨眼間,場麵出人意料的失去了控製。
沒人會料到這些被困的幸存者會人性大爆發,有人蹲坐在地上沙啞的無助哭喊,有人捂臉祈求父母的原諒,更有人以卵擊石的衝進了殺人蟹群,然後被無情吞沒在無數紅燈下。
雙目齜裂的看著越來越多的人被啃食的連渣滓都不剩,楚天歌甩手抽出火雲劍,想也不想的怒吼著衝向恐怖蟹群。
在衝出去的那一刻,他的怒吼聲傳進了所有人的耳中。
“呀,這群看戲的畜生,他們連人都不配做。老子豁出去了,拚了這條命也要救你們出去!”
“放棄同胞的人豬狗不如,放棄生命的人不陪擁有至親,沒有勇氣麵對死亡的人給老子趁早死吧。”
一步一句話,一聲一驚雷,當痛苦哀嚎的幸存者們看到黑夜中的璀璨劍光,他們迷茫的眼眶濕潤了。
他就這麼赤條條的衝向令人頭皮發麻的殺人蟹,他如同角鬥士一般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