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不是蝮蛇嗎?”
頭略呈三角形,體粗短,尾短,全背呈暗褐色,體側各有深褐色圓形斑紋一行,這不是蝮蛇又是什麼?王維終於明白季老為何大動肝火了。這不是普通的蛇,是有劇毒的蝮蛇。
在堂堂的有間客棧,竟然會有蛇類出現,已是匪夷所思,乃是天大的事情,可這蛇竟然還是蝮蛇,這就已經是捅破天的事情了,若是傳到外界,自己招牌說不定會被人給砸爛。
不行啊,看來客棧內的措施做得還是不到位,若是不小心把客人給咬了就糟糕了,誰能想到住個客棧都有死亡的風險。看看那些仆人擔心的眼神就知道了,還好沒出大事,隻是丟了臉。
“好了,各就各位吧,挨了打,受了罰,就長長記性,別再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否則你們就等著今年在年會上丟臉吧。”
“東家,我們挨頓揍那是活該,要不是季老發現的早,我們就犯下大錯了。要是不小心有客人有個好歹,那我們就真沒臉活了。”這是實話,如果真出了事,他們倒不至於活不成,可就算季老不追究,督察處的那些人也不會饒了他們的。
打發了一幫夥計離去,王維就將視線放在了季老手中的蝮蛇上,打量了許久,他才說:“丟掉吧,這東西看著礙眼,怪滲人的。”
季老表情一僵,滲人?純屬胡扯,這他娘的是在說胡話,你小子可比蝮蛇可怕的多了,要是看到這種東西出現,肯定會將其大卸八塊,明明是不想追究下去,偏偏還找一這麼個弱智的理由來搪塞他,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混賬了。
季老可不管這些,他甩了一下手中的蝮蛇:“別看這東西有毒,用來燉蛇羹很不錯。它的蛇膽,乃是一味好藥,息風解痛,惡瘡,這些頑疾有了它,就好下手了。”
“您老確定?”
“嗬嗬,杜師說過,天分冷暖,地分陰陽,世間之事,大可以分為正反兩麵。您在杜師身邊,的確學了不少好東西,尤以料理,接觸的大都是正統的,屬於光明料理的範疇。唯獨這反麵的黑暗料理,您怕是還沒見過。杜師曾說,真正的黑暗料理,某種程度上,要比光明料理更加極端,為了鎖住食材原本的味道,處理手法一向極端。”
“還有這種說法?老師可從來沒教過我們!”
“杜師說了,如果光明料理是給人帶來幸福,那黑暗料理就是為了操控人心而存在的。他說這東西不宜麵世。我也是有幸跟在杜師身邊的時候,偶爾見過一次兩次。而處理蛇,我恰好學過一點。今天老朽親自下廚,讓東家見識一下黑暗料理。”
“還是不要了吧,我剛剛吃過,吃不下了。”王維明顯有興趣,怎奈方才食欲大開,此時已經吃不下了。
“那不妨和狄大人出去溜溜食,興許回來就有胃口了呢?”季老微微傾身,拎著一條蛇便離開了。大概是有了出手的機會,老家夥竟然還哼唱著小曲,高興的不行。
“哼,偷聽人說話,也不怕晚上睡覺尿床。”已是深夜了,能進入有間客棧後院的,也就那麼幾個人。雖然沒有人聲,但是王維知道狄仁傑就在外麵,回頭看了一眼廚房的拐角,那裏黑乎乎的一片,估計自己不出聲,他是不會出來的。
“…..”狄仁傑一滯,這孩子會說話嗎?
解了心頭的一些疑惑,便有些興奮了,不免想了很多東西,自然也就睡不著覺,就想著出來走動一下。誰想竟然意外聽到了王維和大廚的交談,終於明白有間客棧為何發展這般迅速,不是沒有緣由的,單憑其言的獎賞,便可以讓無數類似的人前赴後繼,那財富自然也是源源不斷。而剛才這兩人的交談,也無可避免的讓他對其口中的‘杜師’生出了幾分興趣。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小哥的身份。反倒是你們,將我的底細給查的清清楚楚。老頭子我在彭澤縣擔任縣令多年,你們突然就上門了,送了我‘黑卡’一張。我可是打聽過了,黑卡,乃有間客棧獨創的身份憑證,僅次於‘龍卡’。發售在外的,卻不到十指數,這就有些古怪了,我想不通你們為什麼這麼看重我這個老頭子。”
“就因為你是狄仁傑,便值得我們如此相待。”王維知道狄仁傑就在屋簷下,聳聳肩膀:“至於我,姓王,單名一個維字,自摩詰,忝為這有間客棧的東家之一,負責有間客棧在北方一帶的開拓,此行的目的,便是想要見見被老師讚不絕口的狄仁傑,其人究竟有何過人之處?就是有些意外,大名鼎鼎的狄仁傑,竟然是一個偷聽人話說的不知羞的老頭子。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