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麓唐國,國內窮兵黷武,一向難以對付,趙謐親臨此處以邪焰之法燒灼城池,引得那國哀嚎不斷,人肉飄香,火勢蔓延到皇宮內苑,那鷹鉤鼻的唐王正擁抱妃子向後宮的地道鑽入,其後追逐上來幾人,“砰砰”便是幾聲銃響,唐王陰險地丟掉被他當成擋箭牌的妃子,抽出腰間的黑曜石長劍,指著眼前持日冕式和畫筆的兩位星裂袍仙派弟子。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以下犯上妄圖弑君?!孤來告訴你們真正的強者是如何煉成的?!”唐王黑影過隙直取持畫筆的杜楓,其人哪裏還是原來手無縛雞之力的畫師,經過與共棲國軍的血戰,他早已變成了鐵血無謂的戰士,青囊畫筆擋住黑曜石劍,憑空畫出幾道飛劍,與唐王纏鬥在一起。
“亦凝,我尊重你的選擇,是你來還是我來?!”杜楓眉頭一橫,指著陷入狂亂的唐王問道,在他的眼裏,這唐王已經是一具強弩之末的死屍了,說實話,他很想為林鏢頭報仇,不過冤死者的女兒也在此處,這樣的榮耀理應由他的女兒親自享有。“我來。”林亦凝果然咬牙切齒地回答道。“那我助你。”杜楓皺了皺眉頭,於一旁繪出程子桐禦獅變化的玉輦,這惟妙惟肖之態猶如虎賁硯親自駕臨此處,兩人一同跳上玉輦,遁城矬飛速轉動,在狹小的空間裏追逐著失魂落魄的唐王,步步威逼,那玉輦速度奇快,若是唐王稍微怠慢,便免不了被它撕破衣衫,他衣衫襤褸像是個乞丐,一邊飛奔,一邊揮劍砍擊玉輦向林亦凝求饒。
他想起了什麼,狂吼起來:“我知道你是誰了!我知道你是誰了!七曜長騙我!當年竟然沒有殺了你小子。”“七曜長?七曜長已經接受了我們趙師姐的從中調停,編入了我們憂思組仙軍當中!整個光恩洲現在都沐浴在師姐的神恩裏!你還是乖乖受死吧!”林亦凝和杜楓一同喊出這樣的話,玉輦迎頭而上,壓上了處於茫然狀態中的唐王,他的身軀被遁城矬絞成了粉碎,大片的血霧浸染到地道的牆壁上。
“父親,我終於為你報仇了。”林亦凝閉目沉思,嘴角露出笑容,和杜楓一同退出地道,光恩洲的全境周土陷入一片晦暗,在燕誠麟的帥帳之中,沙盤上的紅色軍旗已經插滿了黎殤大陸,最後一點小麻煩就是煙子慧那邊的櫻幻女國。因為仙軍首領趙謐下令不得派軍進入櫻幻大城,所以,他隻能親自攜帶數十顆龍脈果實,以臻西帝國皇帝的身份走到了煙子慧的麵前,這兩人可還有一點關聯呢,若不是煙子慧當年的極力阻攔,說不定,燕誠麟和煙若菲早成了神仙眷侶也說不定呢。
“若菲如今養好了身子,正在等誠麟世侄,朕很為當年自私的決定感到後悔。”煙子慧想起女兒這些年經曆的悲慘遭遇,心裏泛起一些酸痛,她收下了燕誠麟帶來的禮物,亦是想通過女兒和誠麟的舊情,穩住櫻幻女國的局勢,這可正是符合了女國的處事標準,攀龍附鳳。
“煙女皇,我不會因為念及舊情而對女國網開一麵的,即日起若不臣服於本皇的大國號‘大燕’,女國就會落得跟南麓唐國同一個下場,本皇不想毀滅這樣美麗的地方,你一介女流,還是歸順於我吧。”燕誠麟拂袖而去,櫻幻女國,這曾經是另一個讓他備感屈辱的地方,他少年時的一紙婚約就是被眼前這位冷酷的女皇陛下撕碎的,如今,他已經忘記了煙若菲的模樣,他隻記得她跟霍克文在這裏舉行了盛大的國婚,而恰恰是趙謐毀滅了煙若菲那場虛偽的美夢,他日漸冰冷決絕的內心裏隻有那道仙影長存,再也不會對人動露溫情。
櫻幻女國,最終成為大燕版圖上最後一個歸順的諸侯國,取黃道吉日,千萬雄兵集聚大燕皇朝都城“涼太京”,這是一座傾盡天下能工巧匠極度智慧的輝煌都城,綿延數千裏的城牆上堆砌了閃亮的衛城炮與彈丸,隨時準備消滅賊心不死的叛逆。
盛裝加身,社稷錦翎配劍,大燕太祖燕誠麟手托伊人,那鳳冠霞帔,朱砂在眉間的絕代麗人趙皇後,用一條金銘文絲巾蒙著麵,步下生蓮,與太祖相視而笑,他笑得從容,於舉國沸騰當中邁上祖廟繪圖寶相,趙皇後於太祖身後靜靜佇立,太祖忽然拽住伊人輕飄飄擱在自己肩上的玉手:“謐兒,朕答應你的事情是不是全都做到了?”
“不然,謐兒怎麼會成為陛下的皇後呢?”她掀開麵紗,與九五之尊熱吻於祖廟,當朝“仲國公”太史記杜楓親筆畫下兩位龍子的吉人麵相,從此長存大燕祖廟世代炳燭燃香,子孫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