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憂思組仙君趙謐道長也在此處,您毫無所依,還是盡快退位,兒臣保您一個體麵的後半生。”燕誠麟睫毛動了動,感情的波動可以忽略不計。
“燕誠麟。”燕兆皇帝修仙半生,早已煉出非凡的氣度,他可不是燕誠麟三言兩語便可以對付得了的,他望了望周身不斷散發出飄忽光暈的趙謐,朝她豎掌致禮:“仙尊到來弟子有失遠迎,隻是不知,這燕誠麟向仙尊許出了什麼樣的條件?甚至可以請得動仙家駕臨?您不妨說一說,如果弟子能向仙尊提供更好的條件,仙尊何不考慮一下轉而扶持正道呢?繞音鳴峰與我國的依存關係,仙尊想必也是知道的,弟子燕兆承蒙上蒼眷顧,少年時便拜臨皇位,仙賜的真龍天子,豈是燕誠麟這樣的叛逆之徒可以相比的?”
燕兆臉色一冷,輕蔑地指向殿下站立的誠麟,後者滿臉默然,對燕兆的挑釁冷冷對待,他突然揮起手掌,殿外的善冠軍揪出一排文官,“哢哢哢”剁下一地頭顱,鮮熱之血順著禦下台階滾滾洪流。
“燕誠麟,你!”還未得到趙謐的答複,燕誠麟倒先砍下了許多文官的腦袋,這些貌似仗義執言的文臣本還在破口大罵,但一見同僚片刻屍首兩分,紛紛閉嘴不敢多言,更有甚至朝燕誠麟跪倒在地,行君臣大禮,頭顱磕得砰砰作響,山呼燕誠麟“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其整齊劃一的動作可真是叫人啼笑皆非啊。而那些本來看似忠良的文臣遺體,就被善冠軍蒙在白布之下,一顆顆猙獰恐怖的頭顱擺在殿外,直勾勾地盯著燕兆,讓他坐立不安起來,氣得臉色煞白渾身發抖。
“我,一再敬稱你為父皇,你可知是忍受了多大的惡心?”燕誠麟拔地而起,身影一晃,沉重的拳頭將燕兆壓倒在皇位上,後者麵目驚悚地望著碩大的拳麵,雙手吃力扶住座椅勉強不使自己倒下,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恐懼的心情豁然開朗,衝著圓睜虎目的燕誠麟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燕誠麟,孤知道你為什麼不敢下手殺我?因為,你娘那個賤人的下落你仍舊不知道在哪,孤知道,你曾經還讓太師一家幫你調查過沈貴妃的所在是不是?可惜啊,她早就死了,屍骨的埋藏之處也是一個秘密呢,你想知道在什麼地方嗎?那就必須保全孤的性命。”
“你竟敢殺我娘親?狗賊!”燕誠麟豁然抬拳,趙謐輕啟朱唇正要製止他,不料,誠麟倒先自行放下了成噸的拳頭,冷著臉把燕兆按坐在龍椅上:“我會保證你的安全,首先,把我娘親的所在告訴我,然後我賞賜你一條通往蝕金盟盟國的通航船票,讓你遠走高飛。”
燕兆像看待怪物似的,仔細打量著這位如此陌生的皇子,他這兒子的臉上從未寫有對於皇權的極度熱忱,他似乎是個隻知道明哲保身的中間派,從不在各位皇子之間爭寵鬥狠,他早早地去到繞音鳴峰修煉,也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自保能力以便不被皇子異黨排除,加入善冠軍,與程子桐合力退敵,更是沒有顯露過一絲一毫的反意。他的一切行為都證明了他沒有爭鼎皇位的野心,對於燕兆皇帝來說,這樣沒有鬥誌的兒子簡直就是廢物。可是,為什麼?這個人為什麼會突然甲胄兵戎,直麵至高無上的帝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