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途品了口酒,擺弄著酒杯說道:“一喝酒就能想到一個人,也隻有喝酒後她才如此真實,就像真的來到我的跟前一樣。”
“真想知道是誰能讓你這個連大公主都滿足不了的人惦念。”軍須靡打趣道。
“她是上天賜給我的仙女。”莫途苦笑道。
金日磾笑著說道:“這麼多年不見,沒想到我們的大皇子還會開玩笑了。”
軍須靡驚訝道:“他以前都不說這些的嗎?”
“我以前都還沒遇見她,怎麼說這些呀。”說完,莫途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撫月在門外說道:“公子,你訂的婚服送到了,您是要現在過目嗎?”
“送進來吧。”莫途招了招手。
說完,撫月便領著一群家仆把二十幾個特大號木箱,總共有十五套男女婚服,所用珠寶、布料,有些連皇後娘娘也用不到。
“不愧是漢室禦用的珠寶商人啊,這投入可不少啊。看來我們莫大人對大公主不關心可是假的啊。”軍須靡笑道。
“莫大人,你打算把大公主帶回……”金日磾低聲問道。
金日磾的話未說完,就被莫途打斷了,“怎麼那麼多意見,我的婚典辦得隆重點不行嗎?”莫途使了個眼色,告誡金日磾小心旁人口雜。
莫途粗略地看完後,停在一套藍色底用銀線繡滿槐花的女裝前,眼前恍如回到了當年,他使勁搖著槐樹,靜凇在漫天花瓣中開心的哼著歌兒,轉著圈兒。隻是,不知道靜凇還記不記得。
“這套先留著,”環顧其他的套裝,看到了一套男裝是藍色,女裝是紅色的套裝,指了指,“那套的男裝繡上幾片槐花吧。其他的都放到各個店裏展覽吧。”
負責這次婚服訂做的裁縫走到莫途身側,說道:“公子,那件藍色的男裝繡幾片槐花瓣恐怕不是很妥吧。”
莫途一把抓起了裁縫的衣領,“這裏誰說了算?”冷厲的眼神直逼那個裁縫的心頭,裁縫顫抖著,喊著“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這就去辦,大人饒命……”在場的人都震驚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莫途因為一個下人的話發這麼大的火,侍女們都屏息凝神,生怕一不小心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軍須靡為了化解尷尬,打趣道:“我說怎麼你一個大男人對那小巧的槐花這麼執著。”
莫途微笑著,“關你什麼事?”說完,讓所有家仆都退下了,遞給金日磾一份請柬,“我可是要成為第一個在漢朝結婚的單於,將軍來做個見證吧。”
金日磾笑著結果請柬,看著請柬上大皇子秀麗的隸書,本應該替大皇子歡喜的,心中卻隱隱作痛,大皇子到底受了多少苦、多少累才攀登到今天的,就因為當年單於一個沒有三思的決定。
“我的呢?”軍須靡瞥了眼莫途。
“按照報上去給陛下的奏折內容,你現在應該在去往益州的路上。”莫途鄭重其事地說道,右手遞給了軍須靡一份請柬,“好兄弟怎麼能不到場呢。”
一陣清風吹來,先是零碎的風鈴聲此起彼伏,緊接著才是一浪接一浪的鈴響,清脆,悅耳,卻沒有在塞上那種廣闊,鈴聲也隻能是一種標杆性的存在,再無實際意義了。在王庭裏的那個單於,聽不見這鈴聲。但他似乎聽說了他所認為的那個無所事事的大皇子在漢朝聲名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