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你這是什麼態度?長幼不分,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哥哥嗎!你個害死娘親的煞星,病秧子,在我麵前神氣什麼!若不是你命好,遇見了貴人,爹爹早把你送去當兵,任你自身自滅了!”
根子被徐秋這不鹹不淡的態度刺激的不輕,又想起剛剛那李三對徐秋的誇讚,對自己的冷淡評價,一股強烈的妒火不由在瞬間躥騰了起來,火氣一冒,他噌的一聲站直身子,臉色鐵青的指著小秋破口大罵。
“……我對不起娘,這點我知道,可是,我並沒對不起你!”
徐秋垂落的頭徐徐昂起,漆黑的眸子中完全被血色所替帶。袖袍下的雙手,更因指甲刺入掌心,鮮血滴落而下。
母親的死,確實是徐秋心中的痛!
根子被徐秋這副森然的氣勢所攝,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失聲叫道:“你想幹嘛!想叫你身後那人教訓我!”
“教訓?”徐秋嗤笑道:“你這種貨色,還不配他老人家動手!”深吸了口氣,他又沉聲道:“徐友根,你不是看不起我嗎?好,我就拿出一件讓你瞧得起的東西!”
抬起纖細的右手,往後方的床榻處一揚,徐秋右掌猛然產生一股吸力。隨著吸力變強,床上的被單瞬間被吹散飛濺。根子眼前一花,一道細長的黑影,慢慢飛入了對方的手中。
“這,這是……”根子眼珠不由圓瞪的凸起。
因為,此時那道黑影或許說是別離劍,劍身所綻放的奪目光芒,給了他太多的觸動與驚駭。
微微豎起別離劍,徐秋平淡的質問道:“此劍,正是昨日那柄你與爹爹眼中的廢劍,而我則命名為別離。徐友根,你認為你有把握煉製出此等兵刃嗎?”
他的言下之意,即是告訴對方,這等神兵是出自我手——而你們不行!
“不可能,這不可能!”
臉色突變,徐友根失魂落魄的晃了晃頭,片刻後,失態的咆哮道:“你別想騙我,這柄劍,根本不可能是你煉製的!你隻是個病秧子,隻是一個廢物!”
眼中的廢物,搖身一變,竟然躍為神人,需得自己仰望!這種落差之下,很多受慣稱讚的人都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對了,這劍一定是那姓李的員外贈給他防身的,隻不過和昨日的劍外觀相像,是的,一定是……這小子居然想借此來打擊我,好毒的心啊!”暗地裏,徐友根心道。給那柄別離劍的存在,另外找了個借口,用來安慰自己。
看出對方神色中變化,小秋繼續冷笑道:“你不信,懷疑我是作假搪塞你?行,那我就告訴你一件事,此劍因為昨日淬火時月華攝入不足,如今尚未開鋒,而我已經請人去尋那補救的物品,你若不信,先別把這件事告訴爹爹,三日後,可來找我,介時,我定將令此劍重綻光華!”
聞言,徐友根怒極反笑,顫抖的指著自己的胞弟:“好,小畜生,我在此答應你,先不將此事告訴爹爹,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超過我這一身爹爹親手交的打鐵本事!”
他右膀子一甩,在冷笑聲中走出了房門,隻是在邁出房門的一刹那,他那自信的神情越發不安了起來。
“那小畜生說話時的口氣竟是那般的篤定。難道他鑄劍的本事比爹爹還強?還是說,爹爹教我技藝時故意留了一手,瞞著我?”
許多以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此刻卻一股腦的接踵而來,在接二連三的打擊之下,徐友根那本就不算精明的腦袋,更是看誰都顯得可疑。
“如果真如他所說,剛剛那等寶劍是昨日的那柄廢劍,他托人去尋開鋒的淬火劑,那人又會是誰?昨日來鋪子裏的都是些莊稼漢,哪裏會在意他那小子,除非是……”
小朋友,你手中的那柄廢劍,可以借我一觀嗎?
“是他,那個難民!”徐友根眼前一亮,旋即,眸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別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自己,非要幫助徐秋那小畜生!”徐友根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