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整個世間萬物複舒,一片生機勃勃。
雲煙飄渺的淩波山上,一名花兒般的少女興衝衝的從山上下來,準備去群山深處的山穀裏,拜見數月不見的母親,走到半路,遠遠看見有個熟悉的人影,正站在那山穀的入口處,一見她迎上來拜道:“郡主,您來了。”
輕輕點了點頭,不想又被父親搶了先,少女感歎的說了句,“真是討厭,爹每次帶我回來都這樣,打發我去見爺爺,他卻先去見娘親。方爭,你說,在爹心裏,我和我娘誰才是他最重要的人呢?”
“這個……”想了一想,方爭才說道:“王爺心裏,自然是王妃最重要了。”
“那在我娘心裏呢?”
“自然是郡主了。”
“哦……”輕輕應了一聲,又一想,爹和娘老是這麼拖著,也不是事啊?爹年年來娶,娘偏偏不嫁,清靜的穀裏,也被爹命人蓋起了庭院,爹時不時在穀裏小住,倒是清閑,可是身為女兒的她呢,不時要在他不在南番時,學著去管理南番,多沒意思。
忽想到些什麼,尹惜眼光一閃,招方爭俯耳,低聲吩咐道:“你去北蕃,找我九叔,就說我娘病了,想見一見他和小多姨,請他帶著小多姨來一趟逍遙穀。”
“郡主,這樣不太好吧。”
“什麼好不好的?”白了方爭一眼,說話間,尹惜自然而然流露出不容人拒絕的霸色,眉眼一淩,說道:“我叫你去,你就去!怎麼,你敢不聽?”
“這……”方爭有些為難。
尹惜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哼道:“方爭,你真是越來越羅嗦了,行了,去吧,我在這兒等著。”
方爭無奈,隻得領命去了。
他前腳一走,尹惜一個搖頭,唉,這個方爭真是老了。
卻不知,方爭同時也在想,這個郡主真是孩子氣,他怎麼可以去找九王爺,來打擾王爺和王妃好事呢,看來,少不得去別的地方走一圈,拖拖時間,當是給自己放個假好了。
尹惜蹦蹦跳跳進了山穀,人還未到屋前,便聽到裏麵娘的聲音,隱隱傳來道:“快……快別這樣……等會兒,惜兒來了……讓她見了,就不好了……”
“怕什麼。”
一碰上憐月,尹炫夜便會忘乎所以,自然也會放鬆警惕,唇吸咐在憐月的嘴上,輾轉反側,不斷挑逗著。
屋外尹惜聽著一個愣神,便悄悄潛伏過去
走到窗前剛一抬頭,險些便被從屋裏飛來的一隻鞋子打中,驚得她連忙退後,步出幾米外,直起身子,想到爹太可惡了,竟然拿鞋子丟她,哼哼,她一定要他好看!
於是將爹的那隻鞋踢得老遠,重重咳了一聲,裝作剛來的樣子,大喊了一聲,“娘,我來看你了!”快步衝上前去,一腳踢開了房門。
聞聲,屋內兩個人頓時大吃一驚。
手忙腳亂下,尹炫夜隻來得及拉過被子,將憐月的身子擋住,回過頭來,狠狠瞪了尹惜一眼,好在他尚未脫下褲子,否則……
“爹,你在跟娘做什麼?”尹惜無畏的還了他一記,明知故問的,大咧咧地走了上去。
“我們沒做什麼!”尹炫夜僵硬地回了她一句。
“沒做什麼?那爹怎麼沒穿衣服呢?”尹惜故意跟他扛上了,看看娘羞得,把臉埋在被中,她更是肆無忌憚地說著:“爹,你很熱嗎?看你,身上怎麼流著汗呢!”
說著,她還一片孝心地走上前去,掏出手絹,幫他擦了擦
四目相對,殺光閃爍
“惜兒,你不找黎桐去玩麼?”尹炫夜咬牙切齒的說著,那眼神,好像在說,滾!再不滾,小心老子剝了你的皮!
尹惜嗬嗬地笑著,那眼神迎上去,好像是跟他扛上了,好像在說,怕什麼,有娘在,我看你能拿我如何?
憐月則是羞得無地自容,尷尬地把臉埋在被中
這種情形,怎麼像是被人捉殲在床呢,而且,捉殲的人,還是她的女兒,被女兒撞見這種事,讓她如何麵對女兒呢?
可是她越擔心什麼,尹惜越做什麼。
隻見尹惜完全不看她父親的臉色,將被子掀開一角,看著憐月半裸的身子,好奇道:“咦!娘,你怎麼也沒穿衣服呢?”說著,她又轉過頭來,看看尹炫夜,努起小嘴,道:“爹,我記得,有位師父說,做人不能好吃懶做,大白天的,你跟娘在做什麼,”
話音剛落,尹炫夜驀地抓住她,便向外拖,痛得她,痛呼一聲,叫道:“好痛,爹,你幹嘛抓我?”
憐月微微一怔,不由自主地從被中探出頭來,便見女兒被尹炫夜拎住衣領,丟了出去,他沉聲喝道:“滾!”並且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尹惜還不怕死的在門外,敲著房門,叫道:“開門,開門!娘,爹是不是又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