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憐月略略一驚,連忙站起來。
尹炫夜卻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掙紮坐起來,道:“你不用緊張,我隻想你陪著我,沒有其他的意思。”
憐月又愣了一下,隻得說道:“好吧,我將碗放下,回來陪你。”
尹炫夜頓時鬆開手,果然見她將碗放下,轉身回來,撥亮了燈,慢慢手持過來放在床邊,看著他歪在床上,支手撐著下巴,一雙銳眼盯著她瞧,似乎生出了許多柔情,她的心頓時一陣不安,有了一絲猶豫。
他卻象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向裏挪了挪,笑道:“過來。”
憐月忍不住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也沒有多話,徑自過來合衣躺下了。
折騰了一天,憐月也覺得有些乏了,閉上眼,準備睡去。尹炫夜卻一隻手攀上她的腰,低聲問道:“累了嗎?”
“嗯…”
“我想跟你說句話。”
“……”憐月無語。
見她側臥著不動,背對著他,尹炫夜輕歎了一聲,眼中似乎多出了一分堅決,又生出一份柔情,輕聲問道:“我該拿你怎麼辦?你可有什麼想法,往後如何打算?”
憐月苦笑了一下,自嘲道:“打算?我能有什麼打算?如果我說,我隻想在穀裏平平淡淡地待一輩子,你願意嗎?”說到這兒,她微微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人活著要麵對現實,就像現在,我明明知道你在演戲,施得是演苦肉計,可是我……”
突然被人揭穿,尹炫夜身體略略一僵
想聽她繼續說下去,卻聽她長歎了一聲,低聲道:“早點歇著吧,我的心意,已經說白了,如果你還有什麼話想對我說,以後再說吧,我累了,想早點睡。”說完,她不再多想,閉上了眼。
“憐月……”
她無言。
尹炫夜皺了一下眉。
半晌,感覺到她沉沉睡了過去,他方才坐起來,凝望著她的熟睡的容顏,慢慢握上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呢喃道:“我懂了。憐月,還有一句話,我想告訴你:淒淒複淒淒,嫁娶不須啼。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
一夜無夢,憐月睡得很沉。
醒來時,身畔的人影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也沒多想,起來收拾了被褥,開打房門,卻見穀內平添了許多列隊等候的侍衛,她微微一怔,門外左右各站了一名侍衛,見她出來,連忙轉過身來,拱手道:“小人見過淩姑娘。”
淩姑娘?憐月略略一怔,好陌生的稱呼,正拿捏不準,所是為何。
遠遠就見人群中有人走來,正是尹輕揚。
他緩緩走過來,揮了揮手,那兩名侍衛立刻退下,走出十米之外,他才淺淺笑道:“七哥走了。”
他走了?憐月怔了怔,幾乎有些難以置信,他就這樣走了。
就見尹輕揚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到她手上,輕輕道:“臨走前,他留下了一封信,叫我轉交給你,你看看吧。”
“什麼信?”憐月又是一怔。
尹輕揚道:“信上的內容,我不知道,不過……你拆開信來,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憐月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將信拆開
一筆抗鏘有力的字跡,隨即展現在眼前,隻見上麵寫道
“憐月,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在途回雲都的途中,經過這三個多月的相處,你的心意,我懂了,相信我的心,你也懂!
我走了,你不必擔心,魏國那方麵的動靜,我心中有數,用不了多久,全天下人都會皆知,良王妃已故。而我尹炫夜,將會在半年之後,前來淩波山,正式拜見你義父,請他將你許配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