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 欲罷無能(2 / 3)

外麵還在飄著雨,雨不大,細細如絨毛,猶如秋天的薄霧,隻是涼意還頗有襲人之意。本也隻想到外麵轉一下就回來。但到了外麵,沒個方向,沒個目標,真的像斷了線的風箏!

他隨即跨上他的那輛破舊的單車,隨著擁堵的人流,亦步亦趨,心中沒個底。他隻是在逃避。讓距離逐漸將所有的煩惱與憂鬱疏離,他決意遠離不實在的一切。首先就是那自作多情的純粹無知的那位自名為米米的女孩子,他應該回歸原來的位置,在這異地他鄉,除了妻子,他別無心思。而他所能做到的,也隻能是逃避。遠離那難以潔身自好的場景,哪有過水而鞋不濕的?除非是神仙。或者是神仙在背著你!他並不幸運。幸運之神老在逃避著他。隻在捉迷藏!他已經沒了退路。隻有逃避才是最上策。寄希望於時間的消耗,讓萬能的時間將不軌瑣事掩埋,好還與他原初的單純與樸實。

“我這是……怎麼到了這?”像是蒙眼拉磨的那頭黔驢,老馬識途似的,不自覺,他已站在了藍夢的大門口!

但既然來都來了,都來到了這兒,離開也是來了,好像,他再也離不開這兒了。再說了,要真的再不來,那就是背了約,違了約,那,捱了近一年的夜晚豈不是……真落了他的圈套?好像,他早就看出了你這副百事無成的天性!拋你一個不菲的誘惑,讓你上勾,再一甩,你非要被他當成晚餐,那你,也非得將所有勞作付之東流!我是不會他那不小的當的。來都來了,當被盡管也實在是隨意信口,本以為他不會那麼讓你占上便宜的。而就是想不到,看似是輕巧一事,其背後,嘿嘿,還真隱藏有那麼深的心機。看來他是看你是為了便宜要誘你上他那鐵公雞的當了!看著吧,我要讓你、非要付出你當被自以為別人沒那麼長的耐心人的代價。再捱上個把兩個月,那白白消耗的時光,看似就要輸在最後一刻時,隻要你堅持,再捱一段時光,一年時光,十個月你不都過來了,怎能放棄在這最後時刻,隻要堅持,再過些時光,你不也就,被你贏了回來?輸贏往往就在你堅持的那最後時刻!當然,此時就將這沒用的寶貝帶走,好像,也成了事實的歸屬,他不都帶在身邊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他們也都習以為常,視本為他所有了的。但就是,人,是要講信用的,不能為了一點疏忽而失去別人的信用不是?堅持吧!再怎麼也隻算是再捱上二個月,這東西也就、名正言順地,歸屬於我!可能,這也就是他,平生第一次成事的事,這一回,他是非贏不可。他思念及此,也隻好、提起精神,擔當起男人的信用與別人的信任,抖擻起差點失落的責任心,隨身踅入。他一到來首先偏讓那小胖子關切了。問他這二天哪去了?是跟那女孩子遊玩了?高梁隻好不搭理他。他近於是麻木地待著,例行公事般的應付敷衍了事,隨即早早地悄悄的離開。並不走前門,而是偷偷從那並不為別人所了知的小小後門溜出去。本是想悄悄的來,悄悄的去,不想帶走一片雲彩。

出到外麵,他才透過一口氣,匆匆離開。

他一個瀟灑的轉身,竟然意外地、差點要撞上另外的一位!

“溫小姐?!”

高梁知道,每事該有個點到而止的度,他跟溫小姐的事該是即此為止。再怎麼說,他也已有家屋的男人,況且妻子又正在身邊。並不是說要將溫小姐看成了那種女孩子,但女人天生的敏感,妻子已有猜疑的端倪;再說了,他也……有些事情,說不清的,有時真的是越描越黑,他都無法說清自己,最好是適可而止。最好別惹上,他不能,也沒心思再意外地扯出別的緋豔的東西來。

倆人默默對峙良久。他不敢與她相對,又無法逃避她那雙如水般清澈的眼眸,他發現她的那眼眸裏隱藏著內心一縷悠悠的憂怨!浮泛於清澈漣漪中的眼眸,猶如那、嵌在精美木櫝裏的寶石,生動於含情的春心,好不讓他、不忍丟下她而自個離去。但他也無法就這般毫無收獲地相待下去。

“你在逃避我!”她擋住去路。義正辭嚴地斥問。像要與他最後攤牌。

“你看我……又能逃到哪兒去呢?天地就這麼大,海口不就是這個樣子。好像真的走不了多遠,其實隻是轉了一圈,豈不?你我不又都在此,不也又給撞上了?!”他禁不住隻是辛澀地傻笑著,無言以對。無奈地聳聳肩,坦誠地舒開無為地徒然的雙手,一臉無辜的苦澀。卻也覺得滑稽,很尷尬的笑著。“同守著這片天,共廝著這爿地,又能躲到哪?”

“你是說,是我在糾纏著,不讓你得到片刻的消停?”她有點是憤慨不過,輕聲詰問著。本能地退卻,自感萎酸地。

“看你說的?不就是我將你給撞上了!”他不和該如何是好。

“我真的那麼令人討嫌?”她旋而又平靜地問。頗也為此而有點傷感。“我真的成了一個不祥之物?”

“不不不!”他急忙答道,連連搖手一勁地否定。意想不到她會有此非常之念,很不好意思,也很真誠地懇切地:“都在異地他鄉的,怎說得上是別的?都同是出門人!異地他鄉的,彼此彼此。但都說”剌蝟相擁,無法取暖!你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