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她隻覺得麵前一道亮光閃耀,像是眼前劃過一縷熾熱的天外之火;真是的,夫君手裏的那一束嬌豔地緋紅的玫瑰,猶如一團火!一下子驚愕得她不由自主地詫異地喚:
“哇,多美的花!”她滿忍俊不禁地感動,明眸中中漾溢著望外的驚喜!她根本就想不到會是花!
看他這禮物,真讓她大吃一驚;說禮物,隻會讓人想起的,不是戒子,也是項鏈。不是金的,也是銀的。卻始料不及,怎會偏是花?!
“喜歡嗎?”他小聲問,懷著惴惴不安之心,很在乎地看著妻子那敏感的表情。
“喜歡!”她情不自禁,看那花,鮮美得確實令她感動不已:“多美的玫瑰花!”
但隨而,真的想不到,此時是什麼時候了,他還能此般浪蕩兒似的,全完出於她的意料之外。你看這……讓她從何猜得起?她還以為是……根本就不是她可以猜的,看你這花,並不可能在她所能想象的範圍之內!
“是嗬,嫩美的玫瑰花,跟您一樣。讓人,愛得不夠,舍不得放手。放手隻怕飛了!”高梁感慨著,很是欣賞地賞玩地看著妻子那玫瑰般的臉孔。
一陣驚喜過後,抑抑製不禁的一股酸楚遽然襲來,內心那縷甜蜜,頓時像是被撞翻了的五醬瓶所吞沒,悲喜交集!像個長不大的頑童,他看不透、流落異地,貧賤夫妻,還煞有心思浪的什麼漫?
——啊!真是的。像個長不大的淘氣蛋!什麼時候了,還這般地……
她隻想提醒他:我們需要的不是浪漫而是麵包!西方的浪漫如何越過那貧苦的沼澤地?
顯而易見,這麼奢侈的東西並不是我們所能享受的。她們並不寬裕。當然也不至於是要流落街頭、衣食無著的貧賤,但也該量知自己、怎得還有閑情逸致在乎此等本已不屬於你我的瀟灑?我們不是已經浪漫不起來了的那一對拆翼異鄉的大醜鴨!
“你哪來的花?”惠如不禁問。
“是上帝獎賜與你,也我的見證!我要將她全部送給你。”他虔誠地雙手供奉著那花,身不由己地,左腳跪在了妻子的麵前。
“你這是!”她簡直是……一時顯得不知所措,有點不相信似的,語無倫次:“送給我?”
“除了我這嬌美的娘子!還會有誰能承受得起呢?”高梁一臉虔誠、崇敬地,多情的眼眸裏、漾溢著美好的祝福,毫無掩飾地溢於言表,雙眼迷離地注視著自己的妻子!“我是多麼的感激你。那就是愛!這麼多年來,我突然發覺,實際上我什麼都可以放棄,就隻有您!隻要有您,隻要與你在一起!此生此世。您就是我的唯一!您是我的神!您是我的神仙!”
“啊!你真是……”她無法斥責,隻默默地恨他不成鋼的大男孩!
盡管如此,她還是被他那麼坦蕩地真誠的表現感動得情不自禁,雙手輕輕接過那束惹人心生愛憐的玫瑰花。小心地擁有在懷,身不由己地、深深地呼吸著,捕捉那早已悄悄融化、漾溢在夜空裏的、那縷默默流淌著溫馨的天賜的暗香流韻;深沉地吮吸著那股清爽幽雅地淡淡的清香,收斂不禁的淚水順著粉滑的臉頰流下,淌入、滋潤著那、傾開無私胸襟的含苞嫩美的蕊心!
她府身深深吻著雙膝跪在麵前的夫君那坦誠的前額,攜起為她屈膝鍾情的夫郎!把花放在臨窗的桌子上。
“我是說,你這是從哪弄來的東西?”這多餘的奢侈品應該是很貴的。不海口沒看見過有人賣花。這分明是舶來的奢侈品。不是我們所能承受得起的。她此時隻想懇切地告訴他:我們這時需要的是黃油麵包。而不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