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墨痕番外一(2 / 2)

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害,我茫然的望著眼前的一切,卻見那些靜靜躺在地上的村民身下溢出一灘灘殷紅的血液。

他們……全部都死了!

廟門口突然一暗,我驚異的抬頭,隻見一個男人正靜靜的站在那裏,他身上穿著月牙白的長衫,黑發束於頭頂在夜風下肆意飛散,他手上撐著一把油紙傘,靜謐的氣息中似乎連外麵的狂風暴雨都變得溫煦很多。

他精致絕美的臉麵無表情的望著我,褐色的眼睛眼神令我顫栗不已,聲音更是冷得我全身顫抖,“小子,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這個莫名出現的男人令我感覺害怕,可是……,我下意識的收緊抱著無心的手,抬頭直視他的眼睛,即使自己因害怕而牙齒打顫,卻還是很認真的擠出幾個字,“救我弟弟,我跟你走。”

他劍眉微挑,薄唇抿成一條線,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兒才點頭,“可以,不過你必須聽我的。”

“好。”我說。

吐出最後那個字的時候,我便直接陷入昏迷,眼睛好痛,頭好暈……,弟弟有救了,真好!

那天救我們的男人叫木離,他說他是絕殺樓樓主,他的確按照約定救活了弟弟,甚至還接受他的祈求教他醫毒之術,隻是,他不肯讓他叫自己師傅,隻能稱“樓主”!

我臉上的傷因為太重,而且失血過多又延誤了時間,雖然眼睛沒事,卻留下了一條猙獰的疤痕。

傷好以後,我被他安排到一個奇怪的院子裏,這裏有很多小孩,男的女的加起來共上百個,我們同吃同住同習武,就在我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的時候,樓主突然出現,這是他救了弟弟以後我第一次見到他。

可是,他並沒有注意我,隻是站在院內樓閣的二層陽台上,冷冷的望著我們這些孩子,說,“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我隻允許你們中間一半人活下來……,開始。”

一時間,大家麵麵相覷懵懂得不知所措,直到一個最小的孩子倒在血泊中的時候眾人才驚醒過來,齊齊抬頭望向剛剛射出暗器的樓主,他麵無表情的拿著絲絹擦拭手指,說,“我數三聲,你們再不動,我隻好自己動手,一……二……。”

“三”還未出現,孩子們已然先一步反應過來,奮力攻向身邊之人,然後,一炷香前還是好朋友還在說說笑笑的人一炷香後便已經冰冷的躺在地上,不肯閉上的眼睛訴說著他們的死不瞑目。

“很好。”樓主如是說,他將絲絹丟出欄杆,飄飄蕩蕩剛好蓋在一具屍體的臉上,樓主的身影卻已經遠去,“你們記住,你們是絕殺樓的殺手,殺手不需要朋友,下一次,你們之中仍然隻有一半人能活下來。”

後來的日子再也沒有了最初的愜意和歡笑,大家都知道在場的人也許就是下一次樓主檢閱時的敵人,每一個人都拚命鍛煉著自己,希望能夠更厲害更厲害,可惜,最後能夠活下來人注定隻有一個!

三年以後,我成為唯一一個活著走@黃色出院子的人,那時,我已經忘記了歡笑的感覺。

接受這種“淘汰者死”訓練的不是隻有我們這一群孩子,在我活著出來的時候,又再次被送到另一個更大的院子裏,這裏的少年少女同樣是唯一活著走出自己院子的人。

我不是最強的,也不是最弱的,但我卻是最刻苦最努力的,每一次樓主來清理人的時候我總能成為活著的一個。

又是三年,我仍舊是唯一一個能夠活著走出院子的人,那時,我忘記了人類該有的一切表情。

訓練還在繼續,殺戮還在繼續,改變也始終不曾停歇,在我十六歲那一年,樓主說:“你可以接任務了。”

所謂任務就是殺人,而這種能力早已融入血液成為我的本能,不殺死對方死的就是自己。根深蒂固的紮根在心裏腦裏,不管對手是強是弱,我都不會掉以輕心,每一次的全力以赴,換來的是“從不失敗”的效率。

漸漸的,“第一刺客”之名被流傳開來,漸漸的,“司徒墨痕”這個名字被大家記住,漸漸的。

我成了“殺神”的代名詞,漸漸的,除了弟弟,沒人再敢靠近我,即使靠近,在諂媚討好背後仍然隱藏著無法湮滅的恐懼。

絕殺樓的殺手每年都會出一個,可是,多少年過去了,始終沒有人能夠贏過我手中的劍,於是,樓主也承認了我“第一刺客”的實力,可是,我不開心,一點也不開心,或者說,我早就已經忘記了“開心”是什麼。

原本,我以為自己會這樣一邊守護著弟弟一邊為樓主賣命,無悲無喜無怒無懼無愛無恨,如行屍走肉般直到老死或者死在別人劍下的那一天。

直到……,她的出現,終於將我拉出名為“絕望”的惡魔之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