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番外一從孤兒到第一刺客
我叫司徒墨痕,是絕殺樓第一刺客,這個名號是怎麼來的我不清楚,隻是反應過來時,江湖上的人就都這麼稱呼我了。
我是個孤兒,很小的時候被人放在木筏上遺棄於河中,順水漂下的時候被一對好心的夫婦撿起收養,他們為我取名為“墨痕”,是希望我能夠永遠快樂,永遠不識愁滋味。
兩年後,我有了個弟弟,他叫“墨凰”,長得很可愛,從會走路開始就總喜歡拉著我衣角跟在我後麵跑,就算會摔跤會受傷,他也不肯放手。
父親母親對我很好,不會因為我非親生而有任何偏頗,弟弟很乖,不但不跟我搶東西,有什麼好的也總會想到我,我生活得很快樂,就算是被遺棄的孩子又如何。
我有愛我的爹娘,有關心在乎我的弟弟,這樣的日子很溫馨很舒適。
可是,在弟弟三歲那年,一場疫病奪走了一切,爹娘死了,弟弟病了,為了不讓他被那些狠心的村民抓去活活燒死,夜半三更的時候,我抱著他偷偷逃跑。
卻還是被巡夜的人發現,結果我們在山上的洞窟裏躲了整整三天,最後在他們放火燒山的時候悄悄溜走。
隻是,雖然沒被燒死,弟弟也因為那三天的延誤而病情越發嚴重起來,我抱著他逃到不遠處的州城裏。
想要找大夫救他,可是,每一個看到我們的人都遠遠避開,那些大夫不僅不懸壺濟世,反而當著我的麵將店門關上,任由我們自生自滅。
晚上,天下起了大雨,我躲在破廟裏聽著外麵的雷聲雨聲,弟弟窩在我懷裏,他已經完全昏迷過去,卻還在不停的喊著“哥哥,哥哥”,他的聲音很小,卻每一下撞擊著我的心,我該怎麼辦?
正當我茫然無措的時候,廟外麵響起一陣淩亂又嘈雜的腳步聲,還有一聲聲粗魯的吆喝,我嚇得一顫,趕忙抱著弟弟藏在土地爺的後麵,躲避可能會出現的危險。
那些人都是當地的村民,他們很快就將廟宇包圍起來,一個很洪亮的聲音大聲吼著,“小子,把那個得病的小子交出來,因為他我們村裏已經出現疫病者了。”
他撒謊,我抱著弟弟這麼多天都沒有被傳染,那些避我們如蛇蠍的村民又怎麼可能會生病,他們隻是害怕自己也會得病死去,而想要將弟弟抓去燒死,才故意這麼說的罷了。
我握緊拳頭咬緊牙關,抱著弟弟縮在石台後麵,就算要死,也絕不能把他交出去。
外麵的嘈雜還在繼續,有叫罵的、有勸慰的、有挑撥的、有引誘的,我全部當做沒聽見,爹娘已經死了,弟弟如今是我唯一的親人,即使要跟他一起死去,我也絕對不會拋下他。
很快,那些村民的耐心耗盡,有幾個大膽的婦人揮舞著柴刀鋤頭闖了進來,他們罵罵咧咧的很快就發現躲在石台後的我們,我抱著弟弟縮成一團,看著他們猙獰的麵孔,和那越來越近的肮髒爪子。
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我猛然起身撞向他們,趁著他們跌倒的時候,抱著弟弟快速往外麵衝去,即使知道突圍的希望渺茫,但搏一搏總好過等死。
“媽的,臭小子,找死!”
一聲暴戾的怒吼自後麵傳來,我下意識的轉頭,卻隻看見一把鋒利的柴刀迎頭砍下,我腳底一滑跌坐在地,奇跡般的避過了被砍成兩半的命運,但卻還是被砍中左眼,臉龐一痛,溫熱的液體噴薄而出。
一瞬間就染透我的衣裳和弟弟擱在我肩上的黑發,似乎整個世界都被浸染了一層血色一般。
我瞪大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女人,她頗有些驚懼的後退一步,本能的丟棄凶器,卻絲毫無法減弱我爆發出來的恨意,橫豎不過一死,就算是下黃泉,我也要你們給我弟弟陪葬。
放下無心,我猛然朝那些人撲了過去,趁著她們因驚嚇而未回過神來的時候,順手抄起那掉落於地的染血柴刀向最近的一個女人砍去。
噗——!
腥臭的液體噴了我一臉一身,我渾不在意的抬起手狠狠擦了擦,死死盯著剩下的那些人,她們有些害怕的顫了顫,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不過是個幾歲的小小子,她一直都抱著那個小子,說不定也感染了疫病,大家一起上,絕不能讓這可怕的病魔附在我們身上。”
眾人一驚,似乎這才醒悟過來眼前這殺神似的浴血魔頭不過是個才幾歲的孩童而已。
失去理智的村民們蜂擁而上,我也不害怕,隻是彎下腰將弟弟拉起來再次將他抱在懷裏,對於此刻的我來說,連死都已經不在乎了,還有什麼值得退縮的?!
可是,預想中的死亡並沒有出現,那些村民在距離我們一丈遠的時候突然接連倒下,那些粗製濫造的凶器甚至已經滑到了我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