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幾乎以為是鴇爹夢氏鑽出來了,隨即卻又感覺不對,這個聲音很年輕,很……娘~!
深吸幾口氣,做好心理建設,我慢慢轉頭墨色的眼睛望向來人,饒是如此卻也被雷得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栽進水塘裏,虛弱的趴在欄杆上,我再度對這個世界的男人絕望了,真是無語問蒼天,蒼天豎中指。
怎麼說呢,這個男人並沒有化妝,臉上很幹淨,長發隻是隨意的散著,血色衣衫鬆垮垮的掛在身上,舉手抬足之間,胸膛小腿那白花花的肉質若隱若現,清湯掛麵的造型卻反而使他的媚滲透到骨子裏。
是的,媚,什麼叫回眸一笑百媚生,我今天算是見識過了。
微挑的桃花眼,惺忪的水眸,膚如凝脂、眉如遠黛,柳腰豐臀、腮暈唇薄,他一舉一動都顯示著極致的誘惑,令人忍不住沉淪,甘願拜倒在他的挑逗之下!
當然,以上言辭僅以客觀的角度來評判,如果站在主觀的位麵上來說,我的感覺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毛骨悚然!真是恐怖啊真像電視上播出的泰國的嫵媚人妖。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樣的尤物如果是個女人,也許我還會感歎一下造物主的不公,為毛我會如此假小子,但對方偏偏是個男人,一個比偽娘更加性別模糊的男人,好吧,請原諒我貧瘠的審美觀,不懂得欣賞如此“美、人”!
眼波輕蕩,他捂嘴笑得花枝招展,我抖得雞皮疙瘩滿地,“聽雲景初回報說姑娘看上個小倌,我本來還不相信,如此看來倒是有幾分真實,你果然有個好品相。”
“……!”實在是很不喜歡別人用這種挑剔貨物的眼神看我,我壓下胃裏的翻騰,吞了口口水,淡淡的開口。
“不知公子哪位?突然跑出來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到底所為何事?如果有意見不如去找姑娘當麵吐槽,與我說這些,恐怕連個泡都不會冒就直接打了水漂。”
他微微一愣,不知想到什麼,竟然“哦嗬嗬~”笑得越發激動起來,直寒出我一身栗子,結果不待我開口,一個冷冰冰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赤色,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滾!”
桃花眼單手插腰,悠然轉身,一點都在乎對方厭惡的眼神,反而還輕輕繞著胸前的發絲媚笑不已,“你放心,要不是因為墨痕公子在這,我才不來呢,一天到晚繃著個臉,小心以後嫁不出去啊,無心~!墨凰啊。
回答他的是幾根破空而來的銀針,赤色身形微微一顫,很輕巧的避過,然後扭腰踩著模特專有步伐,施施然的離開,直把那位冰山美人給氣得渾身發抖,我有些擔心的望著他煞白的臉色,“你沒事吧?”
他冷冷的掃了我一眼,直接轉身離開,我趕緊跟上兩步,“等一下,你知不知道墨痕公子在哪?”
他腳步微頓,瞬間回身,我嚇了一跳,本能的後退幾步與他保持安全距離,不知道為什麼,正對著他那雙仿若平靜無波的眸子,我總有一種眼前之人想要將我淩遲處死的感覺。
“你想見他??”他輕輕的問,雖然疑惑,我還是點了點頭,他眸光輕轉,突然抬手丟給我一個東西,我慌忙接住。
仔細打量一番,竟是一個很精致的瓷瓶,拔開軟木塞放在鼻尖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清涼之香,“這是什麼?”
“傷藥。”他冷冷的說,我微微一愣,驚異的抬頭,“給墨痕公子的?”
他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隻是若無其事的撫著袖麵,漠然的開口,“沿著小徑直走,轉入一個種滿水影樹的院落,她在靠南邊的廂房裏。”
莫名的怔了怔,我輕輕一笑如夜空按璀璨的眼睛溫柔的看著墨凰微微頷首,立刻轉身就跑,“多謝!”
墨凰墨色的鳳眼一愣,呆呆的望著已經離去的纖瘦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