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戲至尊大賽和青樓花魁大賽,如期舉行。城有雙慶,仿佛過節似的,青瓊城上上下下熱鬧非凡。
今年的賽事初賽在城南舉行。花魁大賽最為熱鬧,田娟和公冶雄當然也都去湊熱鬧去了。
白繭和餘夢歡則以個人的名義參加博戲至尊大賽。
平心而論,像餘夢歡這種水平的人估計連百強都入圍不了。
博戲講究是巧實力,賭桌之上自然是纖毫之爭,憑的不是誰的戰鬥力道大,而是比拚觀察力、聽辨力、千術還有心理戰術。
所以在賭桌之上,一個經驗老道、千術高明的下妖,也能輕鬆擊敗一個毫無博戲經驗的妖王。高明的千術,隻需要十到三十力道,便可運用自如,即便你有一萬戰鬥力道,如不懂千術,也逢賭必輸。
在這個強者生存的洛宛世界裏,博戲算得上是除了種地和蓄牧之外,第三種讓弱者也能生存得不錯的行當。在這個行當裏,沒有強者和弱者之分,隻有老千和魚腩之別。
下妖白繭就是博戲這個行當裏,一個出類拔萃的老千。
今天隻是初賽,高手不多,因為上一屆的前四名,可以不用初賽,直接晉級八強。
剛進入賽場,白繭舉目望去,在數百參賽者中,便一眼瞧見“熟人”,女妖心竹。他淡然一笑,心想,有點意思,堂堂萬花閣護衛,竟也對博戲感興趣。
隔著數丈距離,透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白繭和餘夢歡正細細觀察這位貌美的女妖。
餘夢歡喃喃自語,對心竹細聲品評,道:“娥眉緊鎖,似有心事,喜怒形於色,城府不深;內耳廊郭,稍稍外翻,說明此人,有點固執叛逆;兩腮泛紅,嘴唇點臥一顆紅痣,正衝桃花劫,估計是在思春。怎樣,你對那女的,有邪念還是有興趣?”
“你就這麼看女人的?什麼眼神?還邪念?你呀,就活脫脫一個膚淺神棍。你就不能像我一樣,活得超脫一點?”白繭瞥了餘夢歡兩眼,順帶擠兌他一下。
“行,我膚淺,那白兄又是怎麼看此女的呢。”餘夢歡漫不經心地說道。
“氣質。傲人的胸部,姣好的容顏,迷人的身段,結實的臀部,這些,都不重要,主要看氣質。你可以展開想象,在如水的月光下…”白繭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女人的曲線。
“大白天的,哪來月光如水。”餘夢歡故意擠兌白繭。
“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在月光下,呸,思路都被你打斷了,不扯了。跟你這種人搭話,簡直就是對牛彈琴。”白繭歎了口氣,不屑地白了餘夢歡一眼。
餘夢歡學了幾聲牛叫,咧嘴道:“哞,哞。春天來了,萬物蘇醒,又到了動物交歡的季節。祝你好運。”
白繭正要接過話茬,博戲大賽公布對陣名單,他被安排在第七十八號桌,餘夢歡在第七十九號。白繭剛落座定心一瞧:該死的餘夢歡,他的對手竟然是女妖心竹,而自己的對手則遲遲沒到。
忽見,一古稀之年的老太太,拄著拐杖,拖著慢悠悠的步子,朝白繭對座徐徐而來。白繭心中一陣驚寒,嘀咕道:不會吧,我的對手難道是個老掉牙的?什麼情況。
“咳,七十八號桌,嗯,這回找對了,唉,真是有點老眼昏花了。咳。”老者在對座坐下後,蠕動著滿是皺紋的老嘴,慢吞吞地自說自道。
“誒,阿婆,你都這把年紀了,還來參賽,到時候別怪我欺負你啊。”白繭試著跟眼前這位“老手”搭話。
“哼,小子,知道老奴是誰嗎?老奴連續三十屆,殺入博戲大賽十六強。咳,人送外號,骰魔婆婆金左手。今個初賽,就碰到老奴,你也是晦氣到家了,看老奴如何教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雛兒,等著輸得嗷嗷叫吧。哼,咳。”
白繭沒有搭話,心中暗道:十六強就牛氣成這樣,看我怎麼破你這老妖婆。
監場就位,總監場宣布初賽為擲骰子,五局三勝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