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繭心想,接下來杜鑽肯定會把最後一張底牌也換成至尊霸體,隻要我把餘夢歡的底牌天妖換成妖王,形成五朵花的牌麵組合,就能贏下第一局。
“四張妖王,說話。”柱子提示餘夢歡加不加碼。
“加注五十兩。”餘夢歡道。
“挺自信啊,我就不信你底牌還會是妖王。老子跟你五十兩。”杜鑽喝道。
“小牌先開。”柱子示意杜鑽先開底牌。
果然,杜鑽底牌掀出另一張至尊霸體。
“我,三張八頭品,一對至尊,除非你底牌是妖王,不然我贏定了,哈哈。”
餘夢歡看著天妖底牌,麵有難色。
“開牌呀,餘老板,剛才不是很囂張嗎。”杜鑽咄咄逼人。
餘夢歡閉上眼睛,忽地掀開底牌,一張妖王。白繭出千,估計連一般妖王都很難看出來。
“哈哈,杜兄,承讓承讓。我,五朵花。”餘夢歡興致勃勃,伸出雙手把台中央的銀兩悉數攬到自己懷中。
杜鑽憤憤然不服氣。
十來場賭局下來,杜鑽帶來的六百兩白銀,早已輸得清潔溜溜。爛賭小鑽風不愧是爛賭小鑽風。他把腰間的玉佩和手指上的金戒指,交給柱子,向太平賭坊借了一千八百兩白銀,繼續搏殺。
柱子拿到玉佩和戒指後,便匆忙離開太平賭坊,按照白繭事先說好的指示去辦事了。
提著一千八百兩銀子進來監場發牌的是另一名籍妖,女的。
事情在按照白繭的預想發展,又數十局下來,杜鑽台麵上的銀子剩下不到二百兩了。他是又氣又急,額頭上冒出絲絲汗珠,雙手略略發抖,雙唇微啟,嗞嗞地吸著涼氣。
白繭見時機已到,便抽身離開。他離開後,在賭技上,餘夢歡會落入下風,杜鑽開始體驗到賭徒夢寐以求的樂趣——輸得一塌糊塗後,竟然慢慢地翻盤了。
不過,白繭事先交代餘夢歡,一定要拖住杜鑽:要慢、要穩,能拖多久是多久。
白繭離開的時候,餘夢歡台麵上有近三千兩銀子,他估摸著,就是一直輸牌,也能撐兩三個時辰。
之前,柱子拿著杜鑽的玉佩和戒子分別去青樓和客棧見了江小魚和黃銅山。謊稱杜鑽在某地有急事要單獨見他們。
柱子把江小魚引到小江邊,田娟和公冶雄在那裏等著他。黃銅山則被騙到一處偏僻的池塘,他由白繭親自對付。
對付黃銅山,白繭沒有把握,因為自己沒有啟結妖丹,硬拚戰鬥力道根本殺不了他。所以一天前,白繭就去鐵匠鋪定製了一把特殊的小鐵錘,錘麵是兩頭尖的。
白繭趕到池塘附近的時候,時間已是傍晚時分了,估計還有半個時辰太陽就落山了。
黃銅山直立在池塘邊,疤臉大胡子,四十出頭。白繭一眼就認準了,沒錯,就是他。
白繭躲在大樹後,悄然發動左眼瞳力,提起妖力,造化一根如手腕大小的鋒利冰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黃銅山的胸膛刺過去。
黃銅山果然身經百戰,他見冰刺來襲,便敏捷地飛跳到池塘中央一塊高出水麵的幹地上,機警地顧視環境。
白繭從樹幹上躍起,在池塘的上空,催動數百冰柱,密密麻麻地刺向整個池塘。池塘水麵寬闊,化水成冰,這地形對他非常有利。
霎時間,池塘水麵凝結成冰。黃銅山也被厚厚的冰層鎖住下身,被困在小平地上。當然,白繭能察覺出,冰層並沒有真正封住黃銅山,他是在伺機反擊。
黃銅山麵無懼色,反而目露凶光,冷冷問道:“是屭月團,派你來的?”
“知道還問,接招。”白繭淩空單手一伸,五指微扣,凝出一根樹樁般粗大的冰柱,從黃銅山的頭頂上空壓迫下去。
“哈哈,想殺老子,也得派個力道高點的大妖來啊,你算哪個門洞裏的野狗,區區一百力道的下妖,敢在老子頭上動土,看老子怎麼蹂躪你。”一聲吼叫,黃銅山內丹發力,一道藍芒從丹田衝出,將凝固在其周身的冰雪震得漫天爆飛。
一個成年下妖的戰鬥力道一般隻有五十到一百,而黃銅山作為一名老資格的上妖,其戰鬥力道在三百以上。
白繭也感覺到了黃銅山的力量開始上漲,暴烈蠻橫,殺氣騰騰。
在震開凝冰的同時,黃銅山騰空而起,掄起鐵拳朝白繭劈頭蓋臉打來。拳氣壓迫,恍影重重,散落的冰雪,被淡藍色的拳氣壓碎,化作漫空飛霰。
如不是白繭躲避及時,就憑這一擊,估計他早已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