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慕雪始終假裝沒看見。
百裏毅實在忍不住了，壓著聲音，偷偷來問：“你跟國師……真的是，那種關係？”
“什麼關係？”晏慕雪故作不知道。
百裏毅見她臉色不愉，慌忙解釋道：“你別誤會。其實，很多人潛意識裏都認為，國師和聖女都該是無欲無求的。但是，大齊千百年來從來沒有禁止過國師和聖女……”
“臨王殿下！”晏慕雪打斷他，深吸了口氣，“到了。”
百裏毅這才看見前麵的空地上，布置了很多席位，許多人已經就坐。見他們進來，就慌忙站起，行禮祝賀。
百裏毅頓時有些無所適從，未完的話隻好生生咽了回去，走向座位。
晏慕雪雖然與他同席，卻因著前來祝賀敬酒的絡繹不絕，百裏毅始終沒能跟她說上話。
“太子殿下駕到！”
眾人紛紛起身相迎，一身白色錦衣華服的百裏寒，站在未盡的天光下，沾染了一絲炫美的霞光，本就器宇軒昂的身姿，頓時豐神高俊，令人眼前一亮。
這時的百裏寒，恢複了之前的矜貴從容，沒有半點的頹色。似乎從未被晏慕雪挫敗過，也似乎從未被九羲折斷手，更沒有朝堂上那番充滿恥辱的對峙。
一切，就像回到了從前。
仿佛，從未發生過。
卻又，真的發生過。
百裏寒手裏托著一個錦盒，方一進來，便淡掃了一圈。待看到晏慕雪的所在，就意氣風發地走了上來，先朝百裏毅行了一禮，“皇兄，原來你也在這裏！”
百裏毅與他相處的時間不長，自然沒覺得有什麼古怪，從容地還了一禮，就挑眉指了指他手裏的錦盒，“你拿的什麼？”
大概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哥哥，百裏寒便沒什麼顧忌，直接將錦盒推到了晏慕雪麵前，自持地笑道：“略備薄禮，還望聖女笑納。”
晏慕雪沒有接，她覺得這樣的百裏寒很詭異，詭異到讓人警惕。她明明記得，昨天在宮裏的宴會上，他麵無表情、神情漠然。怎麼這時候，卻變得有點平易近人了？
百裏寒見她沒有接，大概猜到她在想什麼，便笑著打開了錦盒，將裏麵的東西亮出來，“這是百獸之靈結成的獸丹，大有裨益。”
那獸丹，包裹著一層金色的光，很是不俗。
晏慕雪淡淡然地看了一眼，“那又怎樣？”
百裏寒表情一僵，就看見一隻銀色的爪子從晏慕雪的懷裏伸了出來，動作飛快地抓走了那顆獸丹。
百裏寒一驚，剛起身阻止，就看見一隻銀狐跳上了桌，好似喝醉了一般，歪歪倒倒地走著。
沒走兩步，便舌頭一伸，倒了下去，一動不動。
晏慕雪一愕，以為銀姬又在搞什麼惡作劇，拿手捅了捅它，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她神情頓時一凜，目光犀利地看向百裏寒，“你的獸丹，有毒？”
此話一出，周圍便是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