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毅這才看向晏慕初身前的葉淼，鄙夷道：“方才聽你說話，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沒想到，卻是連個孩子都打不過。這樣的人，也敢亂嚼舌根，說聖女的壞話。也不怕剪了舌頭！”
葉淼臉色一白，忽然明白了。
“還不快到聖女麵前跪下，向她認錯！”百裏毅冷聲喝道。
葉淼一下子濕了眼眶，跪到了晏慕雪麵前，自打嘴巴，“聖女恕罪！小女子剛才說話，沒帶腦子，都是胡說的！請聖女看在我們是同門的份兒上，饒過我！”
晏慕雪冷冷地看著她，看她一遍又一遍地打著自己的臉，直到兩邊的臉頰高高地腫起。
晏慕雪覺得實在是諷刺，前一刻還在恣意貶損別人的人，這一刻卻可以迫於威勢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這樣的人，活著有什麼意思？
“滾！”晏慕雪冷冷吐出一個字。
葉淼淚眼婆娑地望了一眼晏慕雪，仿佛有些不敢相信。看到百裏毅的點頭，慌忙如蒙大赦地拔腿就跑。
百裏毅目光溫和，順眼看向晏慕雪的時候，眼底浮上了一絲繾綣的味道。
晏慕雪目光與他相接，就感覺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閃躲了一下。
百裏毅的目光被她避開，就忽然一轉，看向了她身邊的晏慕初。他含笑走上來，就像大哥哥一樣，低身下來，捏了捏他頰邊的嬰兒肥，“小少爺，還未請教——你叫什麼名字？”
晏慕初驕傲地挺挺胸，中氣十足道：“我叫晏慕初，晏是晏慕雪的晏，慕是晏慕雪的慕，初是初陽的初！”
百裏毅沒想到他會這樣介紹自己，不禁撲哧一笑，“看來，你姐姐在你眼裏，很重要嘛！”
“那是當然！大姐姐就是我的偶像，我立誌要成為大姐姐這樣的人！”晏慕初抑揚頓挫道，黑白分明的眼眸裏全是對未來的憧憬，亮熒熒的，充滿了朝氣。
“好了。”晏慕雪也禁不住一笑，上來揉了揉他的頭，便道：“這是臨王殿下，還不快行禮？”
晏慕初懷裏還抱著銀姬，就那麼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
百裏毅真是越看越喜歡，不由道：“一會兒讓你跟你姐姐，與本王同席，好不好？”
“殿下不可！”晏若寒神情一肅，慌忙來拱手道：“男女同席，已是不妥。殿下又是身份貴重的皇子，小女隻是臣下之女，實在不配與您同席。”
“臣下之女？”百裏毅輕哂一笑，眸色轉冷，“晏大人真會說笑，你女兒現在是大齊的聖女，是尊貴的神使。本王與她同座，都難免有些唐突造次，你怎好說‘不配’兩個字？”
晏若寒本來隻是習慣地謙讓一番，沒想到卻被堵得啞口無言，頓時窘迫地低下了頭，有些下不來台。
百裏毅卻是不管，借著心裏的那股興奮，就耍起了無賴，“就這樣決定了！聖女可不要拒絕本王，本王一向小氣，經不起別人的拒絕。”
晏慕雪眼睛都直了，感覺真是大開眼界。暗暗翻了個白眼，就不情不願地彎了彎身，“那就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行人擁著晏慕雪和百裏毅，去往宴會的場地。一路上，百裏毅幾次偷看晏慕雪，又幾次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