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梧有些頭暈目眩，她感覺整個空間裏的一切似乎都在扭曲變形，杏因，蛇妖，包括水球結界。
冰涼的手繞過腰側摟過來，周歆的嗓子冷靜:“抱緊了。”
她這才發現，這個空間的確在扭曲，不是她的錯覺？
周歆的長劍脫手，穩穩釘在石門上，稍一用力，石門便轟然倒塌。
他又用了點力將她抱住，清梧反應過來，主動伸手摟住他，她沒什麼力氣，連帶著聲音也有點弱:“發生什麼了？”
周歆幾個騰躍到了門口，才停下來同她解釋:“生門在姚餘身上，已經被我破了，現在這個地方要毀了，我們快走！”
清梧立刻掙紮著要推開他。
周歆明白她在擔心什麼，立刻抓住她的手:“你先別急，這是姚餘的地方，他不會讓杏因死，我會回來救他的！”
他抱住她，聲音低沉:“相信我。”
清梧沒有再動，任由周歆帶著她離開。
沒錯，她該信他。
然而兩個人都沒有發現，石門後躲著的紅色人影。
出來並沒有那麼複雜，估計是生門被破的原因，跨過了石門，就仿佛一腳從黑夜跨入了明處。
雖然外麵已經明月高懸，卻無端讓人舒服很多。
白楊筆挺，灌木叢生，是他們來的地方。
但他轉頭去看，那個洞穴，卻從他們出來後就詭異地不見了。
但周歆沒空管這個，伏在他胸前的人氣息奄奄，已經昏迷。
董芷就躲在石門口，裏頭已經亂成一團。
杏因冷汗涔涔地躺在地上，而主人已經現出妖身，整個空間也已經現出傾頹之勢。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看到周歆和清梧匆匆離開。
他們在幹什麼，為什麼不帶上杏因？
她從未來過主人的私人領地，但看著周圍那些惡毒的術法和懸在正中間水球，她就知道，一個地方非常重要。
轟然一聲，蛇尾狠狠地抽在牆壁上，把董芷嚇了一跳，但姚餘其實發現不了她。
已經扭曲的空間裏，姚餘勉強化出半人身，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對著石門恨恨長吼:“周歆！”
那股子恨意把董芷都嚇了一跳。
但他的確傷得不輕，吼完這句就“哇”地吐出一大口血來，癱在地上，撫著心口低低地喘氣。
董芷能夠清楚地看見他背上的傷口，傷可見骨，衣服透出暗紅的血跡。
她暗暗心驚。
主人傷著，她有沒有可能勉力一搏，帶杏因離開？
主人的身側突然結起一層又一層的黑煙，絲絲纏繞，迅速籠住了整個空間。
董芷明白她沒有時間猶豫了，黑氣已經卷起昏迷的杏因，她匆匆化作一束光，藏在了杏因的頭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