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咱們一人扯著小襖的一角,讓寒氣上身,這無心炎雖然厲害,但寒江的寒氣怎麼說也能擋一會兒。”
“哎呀,羨春,你可真是心細,我就說你幹嘛過了玄龍關還捉這幾條魚留在身邊呢,原來是用來過這關的,聰明聰明,難怪夫人那麼喜歡你...”
“好啦,你要再繼續說下去的話,小少爺他們可就進內獄了。”
羨春嗔嗔一笑,將裹住小襖的薄紗扯掉,一手捏著早已凍得鐵硬的棉襖,寒氣頓時順著羨春的手往上蔓延,不一會兒,手背之上便覆著一層薄霜。
“快,捏住小襖,咱們走。”
羨春輕喝一聲,慕春隨即撚住小襖的一角,繼而二人踏入玄鳳關。
二人剛沒入霧中,隻見一陣火星從衣衫上冒出,不過眨眼之間,寒江鰭間寒氣一盛,火星瞬間湮滅。
隻見火光忽明忽暗,眨眼起,倏忽滅,如青空之中幾點疏星一般。
“慕春姐、羨春姐,你們到哪兒了?”
這時候,隻聽得對麵傳來厚顏的聲音,想必他們此時已走到盡頭。
“等等我們,一會兒就到了。”
慕春聽言,對著前方揮了揮手,誰知此時一道約有三尺的黑色火鳳騰地竄了出來,對著慕春撲去,應是剛才慕春手臂揮動,打散了寒氣,讓無心炎鑽了空子。
“不好。”
見到眼前的黑鳳,慕春心裏一怵,不知道是哪裏惹怒了這無心炎,竟然出現了這等怪事。
“快退。”
羨春此時眼中也有些慌亂,手腕一抖,將寒江推到了慕春的胸口,想要擋住這一擊。
隻不過,那隻火鳳忽而身子變得極小,如同一隻麻雀一般,但頭頂卻有一方赤紅如血的肉瘤。
“鏘鏘鏘...”
黑鳳昂首嘶鳴,甬道之中白霧如同被吸引一般,全都朝著肉瘤飛去,不一會兒,甬道之中僅有幾粒殘存的火星。
“擋住。”
羨春大聲喊道,讓慕春緊緊護住心脈丹田,慕春雖然平時癡癡傻傻的,但生死存亡之際,卻也極其靈活,將包裹著寒江的小襖橫在身前,想要擋住這一擊。
此時小襖中的寒江似乎也察覺到了敵意,隻見三四條寒江魚尾處紅光一現,小襖之中冰塊盡數消融。
這時候,隻見寒江的魚尾如同被刀劈過一般,竟然齊根而斷,掉落在地,而他們的背鰭處忽而寒氣越盛,最後凝成一粒漆黑如墨的寒石。
大戰一觸即發,寒江嚴陣以待,黑鳳眼中戰意凜凜。
隻有羨春和慕春有些不知所措,這時候,哪怕是再蠢,也知道此時她們隻不過是戰台而已,真正的鬥士,是它們。
一股煞風掠過,黑鳳一聲尖叫,對著寒江衝去,不過讓人奇怪的事,此時它們並無章法可言,黑鳳直直用頭頂肉瘤對著寒江撞過去,而寒江此時也弓著身子,以背鰭迎戰。
一冰一火,皆是以最強之處,拚一波生死。
“咦?”
羨春見狀,眉頭一皺,不知道為何會如此。
這時候,黑鳳也剛好撞到寒江,一則為剛,一則為柔,二者相撞,初而隻有玉盤跌落的清脆之聲,繼而如夏潮拍岸,咚咚作響,最後更是如春雷驚蟄,轟然大作。
厚顏隻覺得耳邊似乎有無數道驚雷落下,震得眼睛都有些發懵,然後看到漫天黑炎,如同流星一般,紛紛散落在地,不過四周卻是寒意越加重了幾分,越是火大,越是寒重。
“羨春姐,慕春姐,你們怎麼了?”
厚顏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到四周的異象,不免心裏也焦急起來,將吳遲抖了下來,連忙衝進甬道。
此時慕春與羨春呆呆地站在那裏,兩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隻是羨春原來一直拿在手裏的裝著寒江的小襖已是已不見蹤影。
“慕春姐,羨春姐,你們沒事吧?”
厚顏也不敢妄動,隻是在她們身旁輕聲問道,忽然,羨春身子一顫,仿佛從睡夢中剛驚醒一般。
“沒...沒事,走吧。”
說罷,牽起還在愣神的慕春的手,朝著內獄大門走去。
厚顏知道一定有什麼事發生了,但是看她們倆的樣子似乎又沒啥異常,而且她們不說的話,想必也有她們的理由,隻希望這件事不是什麼大事吧。
“唉,算了,走吧,進城去。”厚顏歎了口氣,跟在後麵慢慢走著。
此時,在慕春的心裏已掀起驚濤駭浪,在她的掌心,有一個印紋,通體赤紅,觸之如火,炙熱無比,而在羨春的手中也有一個印文,通體漆黑,觸之如冰,寒冷無比。
二者雙手相牽,印紋之中冰火流轉,手掌之中似乎舒服了不少,但她知道,那股炎氣越來越狂暴,似乎有什麼事等著它去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