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鳳開”
一道聲音從半空傳來,厚顏抬起頭一看,玄鳳牆之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數人,皆是一身黑衣勁裝,裹著頭巾,僅剩一雙眼睛留在外麵,背負尺八長漆黑鐵棍,人如旗,棍如旗杆。
“你便是厚顏?”
為首之人一雙丹鳳眼,聲音卻極其渾厚,雖隔數十丈,但鋒銳之氣破空而下,讓人如被鷹隼盯上一般。
“你是誰?”
厚顏咽了口唾沫,雖說心底有些犯怵,但如今還未入內獄,要是便被人壓了一頭,以後豈不是沒有站直身子的機會了,想到這,不免壯著膽子也盯了上去。
那人沒有回話,冷哼了一聲,然後自顧自地說得到:“入城之後三不許,第一不許口出狂言;第二不許自尋死路,第三不許..”
說到這,他話語一頓,瞟了羨春和慕春一眼,“不許自稱是顏家人。”
說罷,也不管厚顏他們有沒有記住,大手一揚,其身後眾人便慢慢退下,消失在城牆之上,厚顏見到那人如此囂張,不免有些氣不打一處來,這自己還不是囚犯呢,就這麼不把它放在眼裏,要是自個兒是因為犯了什麼事兒進來的,那豈不是還沒入城就被他給弄死了。
頓時心生怒火,齜牙咧嘴對著城牆罵道:
“喂,什麼三不許四不許的,老子不在乎,老子在乎的事你還沒跟老子說你是誰呢,他奶奶的,太囂張了,我...”
厚顏話還沒說話,隻聽得一道沉悶響動,虛空之中一道棍影落下,轟然一聲,厚顏身前頓時出現一道深約半尺的棍痕,帶起塵土漫漫。
“還未入城,便犯了第一戒和第二戒,這隻是給你一個教訓,若是入了內獄,這一棍,就落在你身上了。”
待得塵土消散,那人不緊不慢地說道。
冷不防被弄了個下馬威,厚顏難免也有些心驚膽戰的,不過等它緩過神來,性子卻也被激了起來,“他奶奶的,想當初在第五家的時候,敢這樣對狗爺說話的人都沒幾個呢。”
心火一起,對生死倒也沒那麼在意,爭得便是一口氣,不過就在厚顏歪著脖子剛準備上前再罵上幾句的時候,羨春悄然擋在了厚顏身前,轉過身輕聲說道:
“厚公子,算了吧,為今之計還是先入城。”
羨春生怕厚顏這時候犯渾,對這些人,厚顏不清楚,她可是多有耳聞,要知道,那些人平日裏可是連老爺都不怎麼放在眼裏,這內獄可以說是他們的天下,若是真把他們惹惱了,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厚顏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但抬起頭,卻看見羨春不停使眼色製止,它也知道,能被羨春這麼忌憚的,想必自己也討不了好,心一靜下來,自然計較的也沒那麼多了,隻是一肚子怨氣也隻得憋在心裏難受,對著城牆之上瞥了一眼,冷哼一聲,跨過棍痕慢慢朝著內獄走去。
他奶奶的,就先讓你快活幾日,此仇不報,誓不為狗。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走過玄鳳門,隻見四處一片蕭瑟,近有落黃殘根,遠有枯枝斷椏,微風和煦,竟比石頭城還要暖上幾分,大有一片中州秋末之景。
此處不像是一方囚獄,反倒是像一片原野,放眼望去並無一人走動,隻有遠處幾間木屋孤零零地坐落。
厚顏見到這一切心裏一驚,不對呀,顏老頭不是說內獄囚犯千餘人麼,而且還說內獄苦寒,不過如今親眼一見,哪有半分相符之處啊?莫不是顏老頭許久沒來獄城記岔了?
“羨春姐,這...”
羨春此時也是眉頭緊皺,她也曾聽過人說內獄怎麼凶險,如今一見,竟如此平和,不免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聽到厚顏相問,也隻得苦笑著搖搖頭。
吳遲對此倒是沒啥感覺,許是開始趴在厚顏背上覺得舒服,不知什麼時候,趁著厚顏不注意又爬了上去,正努力將自己的屁股藏起來,一個人倒是玩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