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冬翻開筆記本，開始做筆錄。
提問，依然由張賀主持。
他先看了看我，又從牆角邊拿了一瓶礦泉水，放在了我的跟前，“你喝一點吧。”
我點了點頭，就這番待遇，還算過得去。
“霍明，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我就開始提問了。”
“準備好了，你問吧。”
張賀點點頭，問道，“昨天下午，你是不是去附屬醫院看望過孫蓉？”
“去過。張警官，你應該也清楚，孫蓉是為什麼住進醫院的吧？”
“這個我們也了解過情況。我問過孫蓉的主治醫院，她的主治醫生向我反應，連續幾日，孫蓉不敢睡覺休息。一來，她的心裏，自我施壓，產生了無法調和的心理壓力。二來，她覺得對不起她曾經的好閨蜜趙佳敏，害怕自己睡下去了，就會夢見趙佳敏的鬼魂來向她尋仇。所以，我在這裏告訴你，孫蓉是疲勞至死的。”
我眉頭一皺，還從來沒有想到過，孫蓉竟然是這樣的死法。
疲勞至死，她能有多疲勞？
我反問道，“那你們審問我是為什麼？”
“我們想要知道，孫蓉見到你的時候，她對你是什麼樣的態度？”
“這個不用我來回答了吧？你去問蔣琴就知道了。孫蓉當然不歡迎我的到來，沒辦法，在趙佳敏的鬼魂說法中，我可是一個危險人物。她認為那天晚上的任務，沒有完成，也加劇了對我的仇恨記憶。”
“那天晚上的任務？什麼任務？”
於是，我將趙佳敏鬼魂說出來的任務，也告訴了他們。
兩位警員聽後，又是相視一怔。
這一次，就連做筆記的馬冬，也聽不下去了。
他抬頭問我道，“霍明，你們好歹是大學生，接受過正規的文化教育課程。你們怎麼相信，這世界上還存在鬼魂呢？”
張賀又補充解釋道，“霍明，你不要誤會。馬警員的意思是說，你們不覺得，孫蓉遇見的鬼魂，有可能是她幻想而出的？”
我一愣，驚訝道，“不會吧？那這樣的話，醫生應該替她診斷出了精神狀況異常。如果那樣，她就不可能再在醫院裏，接受常規的藥物治療了。”
“一來，醫生診斷一個病人是否患有精神病，不是隻靠她偶爾出現幻覺來定義的。二來，出於病人自我願意的原則，她不承認自己患病，你強行將她帶走，那就必須取得她家裏人的同意。你也知道，孫蓉的父母，今天上午才趕到醫院，在這之前，都是她一個人在學校這邊的。”
我點頭釋然了，“依照你們的說法，認為孫蓉說的鬧鬼事件，是她自個兒產生的幻覺？”
“是的。”張賀補充道，“隻是後來，你說的任務行動失敗。她聽說了這件事情後，情緒愈發不可控製，心理上的疾病，就變得更加嚴重了。”
“張警員，我明白了。你把我喊過來，是想確認我是否做過加劇她心理負擔的事情？”
張賀點頭承認道，“不錯，我把你喊過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問你這件事情的。你昨天下午，在見她的過程中，與她是否有過激烈的爭吵？”
我承認道，“我想，你們應該也問過蔣琴。所以，我承認，昨天下午的時候，我與她有過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