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想妙爾想想水月,又想想花離。華約終究還是閉上了眼睛,如果他死了,這些人也許就不會有那麼多為難了。
他張了張青紫而幹涸的嘴唇,輕輕的吐出一句:“如果有下次,我絕對會好好活著。”
一息之間,頭暈目眩,腰部被緊緊的纏繞。睜開眼睛,所看到的是那白皙的臉,清冷而倨傲,那狹長的鳳眼,流轉著溫情與埋怨。如果不是花離,卻還能是誰。
原來,終究他還是救了自己。
不再又頭向下的充血感,去而代之的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個僅僅抱住他不放的身體。一個對著他大吼:“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的男人。
華約在他的懷裏,笑了笑。
這一笑,花離怔了一下,似乎他看到了不一樣的華約,不再冷淡不再疏離。而是一個滿眼充滿著感激,嘴角自然勾起弧度的華約。
仍舊在下降,周圍勁風仍厲,可華約就是覺得如沐春風。
活著,真好啊。
“這地方深不可測,你可知你要是掉下去就真的會死!到底為什麼你要這樣?你倒是給我一個可以讓我信服的理由。”花離心中的那股擔憂與焦躁,此刻都化作了對華約的職責,聲音大的華約想要捂住耳朵,而花離的動作卻是輕柔的,他小心的將華約護在懷中,焰蓮在他們的腳下發出白色的光芒,照著仍舊窺不見底的洞穴,時時發出嘶嘶的聲音抵擋怨念,天櫻花瓣紛紛飛揚在他們的四周讓屍刺無法碰觸到他們。花瓣滑過華約的臉頰一抹豔麗的粉色更顯得華約臉色蒼白,天櫻也有的落在他的肩膀有的落在他的頭頂,當接觸的刹那,天櫻都會微微一顫,似是發現敵人一般。而花離此刻哪有多餘的心注意天櫻微小的變化,一股嗔怪在眼中流淌直直的看向華約。
三片赤色天櫻仍舊盡忠職守的發出火光,隔絕華約身邊的怨念。
華約伸手雙手也緊緊的環住花離的腰背,花離有些驚訝,當時身子微微一僵。華約卻微微一笑,風輕雲淡卻又柔和的說:“我隻是沒有跳過去而已,如果你覺得我是個拖油瓶那你現在放開我就是。”既然已經決定如果可以活下來,就要好好的活著。那麼就沒有必要告訴花離,他其實是想要自殺。而至於花離怎麼想,就不管他的事情了。
華約心中暗暗一笑,沒想到原來自己也這麼腹黑。花離聽到這話,反倒是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應對。
很快他的王者之風處變不驚,便占了上風,冷冷的說:“如果有下次,我就用繩子把你綁在我身邊。”
“好好,隨你,隨你”華約笑著答他。自知理虧的華約,現在豈會與花離爭辯什麼。
花離不再多言,催動真氣便向上飛去。
就在這時,洞底一個人陰測測的笑容映在流轉在他手中的紅酒杯中,映出鮮活的酒液猶如鮮血一般,一口幹盡,輕輕吹了一個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