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想問你一句,你們常家隔個兩代就要讓一個子孫到這墓群裏頭來引路,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三叔剛剛說完這句話,我注意到這貨眼睛朝著門外頭的方向瞟了一眼,不止是三叔,就連醜臉這貨,似乎也在這一瞬間發現了什麼,齊齊的朝著門外看了過去。
三叔手裏頭的這根香,我居然看得到燃起的煙絲,而那飄起的陣陣青煙,這時候也是朝著門外頭去的。這門自從我們進來之後就半敞開著,外頭一條小路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這常觀遠依舊沒有說話,就在這時候,三叔拿著香猛的就放在了桌子上頭,就在這時候,老鏟小聲的對著一個漢子說了句什麼,那漢子臉上有些害怕,然後再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就吼了出來,
“常觀遠,你死的時候,我們給你立牌位,給你燒紙錢,給你那麼多香火,你是不是忘了?你要是聽得到,就看一眼你那墳,看看上頭寫的是什麼?”
就在這漢子猛的吼出來這一下,突然,這常觀遠渾身開始劇烈抖動,三叔死死的捏著那根香,就這麼盯著這老頭,這老頭麵色從詭異開始變得糾結。這老頭的神色一陣變換,兩個眼睛似乎真的在看什麼東西,終於,這老頭糾結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這老頭就在我們麵前,渾身扭曲,臉色一會猙獰一會吃驚,似乎在掙紮,第一次的,三年多以前我聽到過那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是王家的娃。。。真的是這樣。。。真的是這樣。。。。我死的時候立的那牌位上麵有你們的名字,是你們幫我立牌位。。。給我燒紙錢。。。持續了這麼多年。。。”
一時間我終於是看呆了,總算是明白了當初老鏟在外頭做那事兒的那一幕,他們。。。他們居然在騙鬼。。。怎麼可能?
就在這時候,這常觀遠渾身開始發出詭異的變化,一張臉竟然慢慢的變成樹皮的樣子,所有人都慌了,滲人的氣息從這老頭身上傳來,三叔眼神十分的複雜。這貨壓根就沒管麵前的這常觀遠變得極其詭異,似乎猶豫了很久,這貨低低的歎了口氣,怔怔的看著麵前的這老頭,“老子這也算是作孽吧。。。”
然後朝著這老頭,慢慢的就開了口,
“用我們做的這麼多,我隻跟你換一樣東西,就是把我手裏這根香,換了你那根蠟燭。。。”三叔說完之後就沒有再說話,就在這時候,這常觀遠已經是滿臉的樹皮,看上去相當嚇人,滲人的氣息不斷的從這玩意身上傳來,三叔雖然沒有動,但一個拳頭緊緊握了起來,這貨居然有些緊張。
終於,這常觀遠渾身變得極度扭曲,當著我們的麵,戰戰兢兢的拿起了那根香,沙啞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我欠你們的。。。我欠你們的。。。。”
陣陣嘶吼聲從這老頭身上傳來,像是有什麼東西隨時都要衝出來一般,不過依舊擋不住那隻枯瘦的手,拿起那根香,直接就放在了燃著蠟燭的地方,就在這香放上去的一刻,那蠟燭猛的就倒了下去,漸漸熄滅。
就在這時候,在墓群的外頭,洞口路碑前的地方,地下河邊的位置,躺著一具腐爛的屍體,在這沒人看到的地方,猛的屍體上那張青色的符紙就燃了起來。
一瞬間這渾身扭曲的不行的“常觀遠”居然離開了座位,我心頭一驚,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屋子裏頭居然已經是多了一個人,就靜靜的站在我們當中,也是在看著這常觀遠。。。這人是什麼時候進來的?這人隻有一個影子,尖尖的腦殼,胖胖的身子,下一刻我已經是猜到了什麼,一張青色的符紙虛影在這人影的胸口出現,我渾身無力,一瞬間聲音嘶啞,
“胖娃。。。。”
這人影沒有回答我,反而是久久的盯著我方向,似乎在看著什麼,看著這突然出現的看不清模樣的影子,我兩步就要走過去,三叔一把就拉住了我。。。然後這胖胖的影子,當著我們的麵,坐在了常觀遠原來坐的那地方。。。
“小澈,這地方即便是你爺爺也收拾不了,幾千年的陰氣太重,他留下那張符紙,告訴了我一個辦法,就是把這裏的引路人給換掉。常家每兩代就要來來個人到這裏引路,從此之後,這地方的引路人再也不姓常,這根香一旦點上去,這地方的引路人就得換,引路,引路,把這村子的引路人給換了,沒人引路,外頭的那些玩意就進不來,變向的廢了這地方。這墓群裏頭的這個局,就連你爺爺,也隻想得到這個辦法。。。交給我們來做。。。”
眼看著那常觀遠離開座位之後,渾身都已經是變成了樹皮,三叔眼睛一瞪,“快走。”一群人直接朝著屋子外頭就跑了出去,我幾乎是被老鏟硬生生的給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