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侍女走後,他才又笑嘻嘻地湊到葉蘭麵前,腆著臉說:“這下可以喂我了呀。”
“你長手是為了幹什麼啊?”葉蘭斜著眼瞅他。
“為了好看。”他理所當然地回答。
葉蘭撲哧一聲被他逗笑,沒法隻得一勺勺喂給他,明明奇苦無比,巍鳴卻喝得滿心歡喜,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麵前女子,唇角笑意不歇。葉蘭忍不住朝他翻了個小白眼,嫌棄道:“真像狗啊……”
他不甘示弱地朝她汪了一聲,張口輕輕咬住她拿湯勺的手指。適才他還把那荊南依當成孩子,如今來到葉蘭麵前,他竟是比一個孩子還不如了。葉蘭真是又好笑又好氣,用空著的另一隻手捏住他鼻子,迫得他喘不過氣,不得不張嘴呼吸。
“敢不敢,還敢不敢了?”
巍鳴忙舉手求饒:“不敢了不敢了。”
葉蘭見他雙眉輕蹙,知是良藥苦口,他礙著小君的麵子不想聲張,遂從盤中取了一粒杏子塞入巍鳴口中:“給給給,知道你吃不得苦,特備下甜杏子給小君。”巍鳴順勢挽住葉蘭的手,將她攬在自己身邊,葉蘭一時難以掙脫,正要著惱,巍鳴將杏子一分為二,自己吞下一半,將另一半以親吻的方式喂入她口中,葉蘭的臉登時紅透,聽見他笑意盈盈地開口:“此杏如洞房之合巹酒,蘭兒一半,鳴兒一半,三生終相伴。”
葉蘭含羞吃下,巍鳴怡然笑著,繼續道:“有蘭兒悉心照料,病著也是樂事。”
葉蘭攥緊拳頭,輕輕地錘了他一下:“天底下,也唯有你樂意當這大病貓?”
“如果有蘭兒在,小君我寧可天天病著……”
“怪話連篇,還詛咒自己病著,喝你的藥,不許說這些不吉利的。”
巍鳴隻是微笑,將杏核放在桌上,用玉璽砸開,嘴內一邊道:“一半一半,和而生子……”
葉蘭聽得滿臉緋紅,嗔他道:“小君胡說什麼!”
“想什麼呢,本君說的是這子……”這樣說著的同時,巍鳴將杏核中的杏仁挑了出來,放在手心望向葉蘭,見她臉紅,故意逗她,“蘭兒心中,想得是哪一子啊?”
葉蘭有些著惱:“再瘋言瘋語,葉蘭便告辭了。”說要走,她也並未立即動身,任由巍鳴牽著她的手將她攬到了自己懷中,帶笑求饒,“鳴兒不敢,鳴兒不敢了,蘭兒留下陪著本君。”
葉蘭便繼續喂他喝藥,而他仍舊目不轉睛地看著葉蘭的一舉一動。葉蘭瞪了他一眼:“看什麼呢?”
巍鳴笑道:“我在想呢,等咱倆成婚以後,蘭兒你就哪裏都不用去了,就住在本君的寢殿,一直陪著我了。”
“可是……”提到他那實質存在的婚約,葉蘭有些遲疑,“你和那荊南郡主的婚事……我聽逍遙堂的老臣們說,自古天象欲言,娶了依郡主真的能成就帝王之業,況且如今各大世家虎視眈眈,我怕……”
巍鳴怫然色變:“我不會娶她。世家逼仄,難道要靠迎娶一女來化解嗎?可笑至極。”
“可是現如今逍遙堂內外都在傳言,‘得鸞鳳之女者,方成帝王之勢’,就算鳴兒不這麼想,有的是人這樣想,到時候怕是又會引起紛爭……”
巍鳴不語,起身向外走去。葉蘭在身後問:“你要去哪兒?”
“我去尋個對策。”聲音遠遠地出來,人卻不見了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