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聽到大夫的話,臉色陡然慘白,沒有了剛才的冷冽,上前推門而入,不顧阻止來到宣容君軟臥的跟前,顫抖的雙手拉開帷帳,眼前的衣服殘像,讓她頓時模糊了眼眶。

宣容君滿嘴鮮血,臉上慘白,脖子上也是縱橫交錯的指痕,本就消瘦的臉現在看來更是讓人心疼。

“臨安……”太後彎下身子,伸手拉住她的手,顫抖的喊著。

聽到有人喊自己,宣容君睜開眼睛,沒有了平日裏的溫和也沒有生氣時的憤慨,隻是拉著太後的手,吃力的開口:“外祖母!”

“唔,唔……我的好女子啊。叫外祖母死後還有何顏麵去麵對你娘啊。”太後終於忍不住,顯現的氣氛一掃而光隻剩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心痛與絕望。

“臨安想回家,臨安想母親,想回邊疆,還請外祖母成全,臨安這輩子不想與皇宮再有半點的牽扯。”宣容君忍著舌頭上傳來的劇痛,緩聲的哀求。

太後點頭,瀕臨死亡的外孫女有這樣的要求,她怎麼會不答應,一邊哭著一邊點頭:“好,外祖母答應你,外祖母什麼都答應你。”

若是她沒有看到宣容君這副慘狀,說不定心中憋悶的氣恐怕一時也不會消,畢竟兒子被她給廢了。

可是當她來到芙蓉園看到宣容君如此慘狀,心中的氣憤早已經煙消雲散,不怪容君,真的不怪她,瞧瞧那皇帝都做了些什麼,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外甥女下這樣的毒手。

太後走了,帶著滿心的傷痛離開了淩陽王府,坐在馬車裏,太後這才蹙眉想起:“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個大夫,好像從哪裏見過?”

張嬤嬤一愣仔細回想著,點點頭說道:“瞧著眼熟,可能真的是在哪裏見過。”

此時的芙蓉園,宣容君拿著方巾擦掉嘴角的鮮血,冷冷的看著前方目無焦距的模樣讓人望而卻步。

隨手拿起紙筆,寫道:“太後走了?”

巧玲看了字點點頭說道:“走了,聽管家說太後要收了王爺的兵符,可是見了您以後也沒有再提及,從芙蓉園出去便立刻離開了。”

宣容君聽了巧玲的話,點點頭,又寫:“宮裏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麼?”

巧玲搖搖頭回答說道:“沒有,追月已經去了宮裏打探,想必也快回來了。”

追月的武功她自然是信得過的,隻是追月說的在皇宮裏遇到的那個人,恐怕是太後的親信,蕭元豐抓她用了調虎離山計,能輕鬆逃過蕭明軒的追蹤可見那人也非凡人,太後身邊一個,蕭元豐身邊也有一個高手。

想要得到宮裏的消息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正想著,淩陽王從正廳而來,身後卻跟著一貫冷然的閻煞。

看到滿臉胡茬,一身疲憊的閻煞,宣容君心中一息,連忙提筆寫到:“可找到他了。”

閻煞疑惑的看著她巧玲連忙解釋:“公主傷了伸頭不能說話,隻能寫字代替。”

“沒有……”閻煞點點頭,對上她焦急地眸子冷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