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總是那麼靜謐,冬天的寒冷仿佛將整個皇宮的夜色凍住,一切屬於皇宮的秘密好像都不會泄露,永遠封存那醜陋的真相,這是他喜歡冬天的原因。
兜轉一圈,來到一個宮邸,抬頭看了看那匾牌,蕭何宮。他苦笑,本來就是不想再來這裏,沒想到轉了半天最終還是來到了這個地方,多麼可悲,偌大個皇宮都是他的,卻隻有這一個地方是他想待的地方。
他從來沒有仔細的看過這個匾牌,好像不是原來的匾牌,“蕭何宮”這三個字是後來貼上的,字體細長,透出一種柔美,算不得好看,蕭絕猜想是安棽歡寫的。猶豫片刻,還是決定踏入蕭何宮。
因為沒有提前通知,當宮女打開門看到外麵站著的皇上,一時慌了神。
“奴婢參見皇上!”
本身是他唐突了,所以並沒有怪罪的意思。
宮女將連忙蕭絕引進屋內的火盆旁,安棽歡知道皇上來了之後,隻披了狐裘就出來了。
蕭絕在火盆邊上烤著火,不時地搓著手,想必是在外麵待了很久。安棽歡將湯婆子送到蕭絕手上。
“皇上,要臣妾幫你暖手嗎?”不經意間碰到了他的手,十分冰涼,不知他到底在外麵呆了多久。
“不用。”看她隻披著狐裘,不想再偷她的溫度。關心的話卻始終說不出口。
安棽歡也沒有說什麼,手捧了杯熱茶靜靜的陪著他,茶很香,即便不懂茶的人也能聞出這是好茶,自從皇上來蕭何宮多了,她在皇宮裏也有了一席之位,因為皇上來的勤,內務府給她的東西也都是上等品。隻是因為皇上來了幾次,她的生活竟與之前大相徑庭,還真是多虧安逸的幫忙。
她一夜之間得到皇上的青睞,飛黃騰達,自然會引來其他嬪妃的嫉妒,她雖然不去招惹他們,但是她們會自己找上門來。
一切都是安逸計劃好的,她說她得到皇上的寵愛,肯定會招來其他妃嬪的嫉妒,如果她們來找茬,千萬不要動手,要默默承受,要出言刺激她們動手,她們下手越狠,事情鬧的越大,對她越有利,這樣她就有機會從皇上手裏拿到赦免牌。一切都按安逸的設想發生,那些女人困在皇宮多年,每個人基本上都算是半個瘋子,隻是一點刺激,就可以讓她們發瘋,那天她被打的很慘,驚動了皇上,那天皇上勃然大怒,嚴懲了那幾個妃嬪,並且下令任何妃子不許踏入蕭何宮,違令者打入冷宮。那一次,整個皇宮都知道棽妃在皇上心中是特別的存在。
這件事驚動了太後,太後對此是極力否定,身為一國之君,整個朝廷就好像是一個天平一樣,文武大臣就是在天平的兩端,不能對一方偏頗,否則整個平衡就會被破壞,她是決不允許乾朝的江山敗在她眼前,那個人對這個江山付出了很多心血,她不忍。
那個人到死一直想問她有沒有愛過他,她始終沒有告訴過他,她其實愛過,從他為了她對抗整個朝廷開始。
如今他走了,帶著遺憾,她知道她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便是他了,她現在能做的隻能守護好他的江山,他的心血……
她看得出來蕭絕對安棽歡是動了情的,即使還隻是萌芽,她也要將其扼殺,因為他是皇帝,她是安青峰的女兒,他沒有獨寵一個的權利,隻能雨露均沾。
蕭絕早已不是那個害怕她的小男孩了,他如今已經羽翼豐滿,再也不受她的掌控,她甚至知道他恨她的。所以她隻能從安棽歡身上下手。
像曆史上的那些想獨掌後宮的皇後一樣,蕭絕一直沒立後位,所以後宮旳事宜暫且是由她來管理。安棽歡給她的印象還不錯,她一直認為她是個好孩子,應該不會不那麼不懂事才對。
安棽歡受到皇上的恩寵,還是依舊,每天按時去跟太後請安,這也是安逸讓她這麼做的,要她和太後打好關係,要得到太後的信任,這是她們的協議,從太後那裏套消息。雖然不明白安逸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