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虞詣華將五百兩銀票放在桌子上,便轉身離去,不再理會此時倒在地上麵色驚恐的鶯歌。此時的她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她並沒有向大門走去,而是翻過窗戶輕輕一躍落在地上。而後,她找了一處極為安靜的地方戴上人皮麵具,將自己喬裝成路過此地的商賈,隨後她再一次踏足‘胭脂樓’,給了老鴇一千兩銀票後,便在名為‘花前月下’的房間坐了下來,老鴇見這位客官並不找姑娘,便忙差人奉上好酒好菜好生侍候著,這雅間與方才那間隻有一牆之隔,所以隔壁的動靜她自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趕了一天的路,虞詣華確實有些餓了,看著這滿桌的好酒好菜,虞詣華並不急著動筷,而是從衣袖中放出毒蟲與毒蛇,自己吃飽之前還是先喂飽這些寶貝的好。這些毒蟲與毒蛇自小便跟著她,平時倒還聽話,可這些活寶一旦餓到了難免整出什麼幺蛾子。
斜眼睨了一眼窗外的日頭,已經到了未時,看著這些活寶在桌上吃的不亦樂乎,虞詣華不由地勾起嘴角,這些活寶已經陪她十幾年了,雖是吃得多了些,可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它們自是不會傷人性命。看著它們一個個吃飽喝足的樣子,虞詣華隻甩了甩雲袖,挑了挑眉,那些活寶便都跑進她的雲袖。
“這一桌子菜都喂了它們不可惜嗎?”說話間,笑意連連的段慕休的身影便落在桌邊的棕木椅子上,看著虞詣華未曾老去的容顏,段慕休唇邊的笑意更濃了,那笑意蕩漾開來竟生出一絲妖豔,那妖豔中透出的卻是不可一世的放蕩不羈與桀驁不馴。虞詣華看著眼前的人兒,眸中竟升騰起一絲難以明說的情緒。片刻後,她說道: “離開了十年,居然還記得我這個師父。如今你已靠著自己的醫術混進了皇宮,不妨將你的下一步計劃告訴為師,為師也好幫你一二。”話雖如此,可她的身體竟慢慢地向段慕休靠去。段慕休的容顏,別說是女人,就連男人見了都難免有些把持不住。看著逐漸向自己靠來的虞詣華,段慕休挑挑眉毛拿起那把漢白玉折扇挑起虞詣華的下巴,眸中生出些曖昧不明的色澤。緩緩的,他輕啟朱唇道: “我才離開了十年,你在斷崖便耐不住寂寞下山來找我。別一口一個師父把自己叫的多老似的,想來,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不得不說段慕休的確是一個妖精,如不把他看嚴點,不知他又要禍禍多少好人家的姑娘和公子。像他這種妖孽,當初虞詣華真不該收留他,現在他既是天下第一神醫,又是天下第一毒醫,想要看住他還真是難上加難,除非他想消停幾天,可他偏偏又不是那種可以消停下來的主。
當初他進古月派並沒有學什麼武功,隻是學了醫術與內功心法,也許當初他隻想濟世救人;可後來他慢慢發現以毒救人似乎效果更好,慢慢的他學了蠱術、毒蟲、毒藥的製作以及各種解藥的製作。他向來是一個極其謹慎的人,雖是自由慣了,可在用藥、用毒、用人上,卻從未出過半點差錯;除非是有人真的觸了他的逆鱗,他才會用各種讓人生不如死的蠱蟲折磨那位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