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一行人夜裏趕路,白天休息,終於在半個月後進入了北魏境內。北魏的建築與天穆不同,天穆南方主要是小橋流水的園林式建築,北部為氣勢滂沱的高牆大院。
而北魏,則是清一色的黑色石頭構築的城牆,內裏鑲嵌著無數人家,城外一圈圈的遊牧人家拱衛著城裏,形成一層堅固的人肉堡壘。城主府在正中心,從遠處望去,最先看到的便是高聳的城主府。
“夫人老爺,客棧到了,可要歇息片刻?”
“在這先住下吧。”
馬車緩緩地停在一家客棧前邊,車外是個長得極為俊俏的侍衛在趕著馬車,首先出來的是一高一矮兩個特色各異的美人,一活潑俏麗,一妖嬈嫵媚。兩人下車後站在一旁,伸手去扶馬車上的人。
緊閉的簾子裏深處一雙雪白柔嫩的手,接著變出來了一個女人。白紗蒙麵,鬥篷加身。雖然看不見容貌,可是那身段卻是個實打實的美人。跟在美人身後的是個英俊卻冷著張臉的男人。男人的手正放在女人兩側,護著女人下車。
“夫人,慢點,莫要跌倒了。”俏麗的丫鬟扶住車上下來的女人,看似關切,實則將嫵媚的丫鬟擠到了一邊。
一行五人進了客棧,開了房便上了樓,留下一群糙漢子在大堂望影興歎。
“這三名女子生的真好,特別是那個最高的,嘖嘖嘖,眼睛會勾人似的,一眼過來,渾身都酥了。”一名留著絡腮胡子的男人看著遠去的背影道。
“呸,你個癟三,不就是看人家胸大腰細嗎。”前來買酒的婦人聽到漢子對的話啐道。
坐在大堂的重任瞬間笑了起來,北魏民風剽悍,男女之間沒有那麼多講究,即使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開開玩笑也沒什麼。
小二端著客棧最好的飯菜噔噔噔地爬上樓梯,伸手敲了敲房門,得到準許後便開門進去了。好家夥,原本普通的客房眨眼之間便布置的極為奢華,送菜的小二知道這些人非富即貴,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拿了賞錢便離開了。
“噗,你們看那小二的表情,可真好玩,要是他知道這裏的大部分金子都是假的會怎麼想。”俏麗的丫鬟笑著晃了晃手裏的金步搖。
“司禦,小聲點。”嫵媚的丫鬟出聲責備道。
“是,主子。”
這一行人便是長安等五人喬裝打扮的,長安和司禦扮作丫鬟,司岐扮作車夫和侍衛,當然,司禦是身兼數職的,此外便是流戈和莫殺扮作一對有錢的夫婦。
北魏如今正在休養生息,土地勞力極為便宜,倒也導致不少在天穆不算非常有錢的人來北魏圈地自養,成為一方大財主。故而這種帶著大量珠寶金銀的人在北魏也不算十分罕見。
而這些人在天穆也是享受慣了的,來到北魏自然也是要繼續衣食奢華。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生意,一些在天穆找不到東家的手藝人也跟著來了天穆,接著便帶動了北魏的經濟發展。
所以雖然北魏現在隻是一個小小的附屬國,但是日子卻是要比以往好過得多,加上天穆北魏通商,東西倒是比以前便宜。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過慣了清閑富足的生活,誰又會想要過戰火連天的日子。故而北魏的老百姓倒是沒有幾個想打仗的。這也算是天穆瓦解北魏的一個手段,隻是害處也不小罷了。
長安雖然與劉彥談了交易,隻要劉彥參與皇位的鬥爭就幫他保住北魏皇族一脈,還可以將殺死老丞相的背後真凶找出來交給劉彥。但這些淺表的利益終究還是比不上北魏長久的統治,保不齊劉彥哪天就違背協議了。
為了能夠真正控製住北魏,蕭墨琰需要有人在北魏徹底從內部分化北魏皇族,而如今蕭墨琰最信任的人,還是長安,故而派長安前來北魏攪混水。
天穆此時暫且將重點放在了南疆,朝中的財力不足以支撐兩個戰場,北魏,隻能扶植一個傀儡,再徐徐圖之了。蕭墨琰選中的是尚且年幼,母家是北魏曾經的祭祀家族的十三皇子,劉湉。
北魏對祭祀極為崇敬,因而劉湉在北魏民間有威望,在朝中卻無實權。而劉湉這個人,自幼聰慧卻心思單純,能夠成為天穆最好的傀儡。長安此行,便是讓莫殺以謀士和土財主的身份接近劉湉。長安在暗處操縱這一切並隨時與蕭墨琰聯係。
長安一行奢華的客房布置不到一天便傳遍了整個涼城。涼城地理位置偏北,對於天穆的人來說,過於幹燥,所以天穆來的富商沒有選擇在涼城定居的。這也便宜了長安,獨一份就是高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