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淮南子》考證,神國還是有很大可能性在昆侖山西北,所以家族的研究所一直常駐昆侖山,但是已經投入了很多年了還是沒有出現神跡,所以研究所現在開始進行全國的排查,隻要是山體,連公園假山都進入了排查,因為我們的人手和設備都是充足的,所以這一圈排查應該快結束了,一旦出現可能性較大的山體,他們會立刻報到上麵來。”白澤說道。
“兩個月,夠嗎?”殷社沉吟道。
“應該可行。”白澤回答。
殷玄清撫摸著拐杖上的玉珠,神情安詳:“偉大的神跡,不周山,人界唯一能夠達到天界的路徑啊。”
白澤眼中有疑惑:“家主,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界嗎?”
“沒有,這隻是一種形象的說法,”殷社開始抽第二根煙,“指的是,通向神的秘密的道路。”
“我們是上古的父神們撫養的人類子孫,他們用自己的神血讓我們重生,從此之後才有了具有神格的我們,最後形成了今天的雲笈四氏,太平玄武、太玄青龍、太清白虎,以及曾經統攝雲笈的正一朱雀,真正的南方之神。”殷玄清抬起頭,仿佛在遙想當年那個輝煌的時代。
“……其實,從進入玄武的第一天,就有這樣的疑問,玄武是北方之神,為何守護的卻是南京這個城市。”白澤問道。
“終年積雪的,美麗的昆侖山,西北是天山山脈、祁連山山脈、陰山山脈,北邊是阿爾泰山、賀蘭山、大小興安嶺、長白山;而在西北、西南邊分別是唐古拉山、喜馬拉雅山、橫斷山等山脈。昆侖山龍脈夾在上述南北山脈中間,不斷向東施展,然後東出中原,也就是河南,同時展開北向、南向、東向、西向分支,形成井體的昆侖山脈體係,”殷玄清照著地圖說給白澤聽,頓了一下抬起頭來,望向了白澤,一字一句地說道:“而這條巨龍的主脈,落在了陝西省的西安市,也就是正一朱雀的,古都長安。”
“這……”白澤詫異地抬起頭來,對上殷社陰晴不定的眼神,殷社看了一會兒白澤,頭偏了過去抽了口煙。
“不出意料的話,朱雀也知道屬於神國的秘密,所以選擇了西安而居,而且已經鎮守著這個秘密無數年了。”殷玄清說道。
“如今是阮滄正當家,這個秘密還掌握在他的手裏,就等於在整個中國之下買了一個核彈,爆炸的那天,就是生靈塗炭的一天。”殷社側著頭看著窗外,語氣波瀾不驚。
白澤又看下那個地圖,銀白色的瞳孔裏寫著震驚,臉色非常難看。
“所以剩下的三家雲笈,隻能分別回到故鄉,分為四支力量,鎮守著整個國家,”殷社說,“先到先得,就像小學食堂打飯一樣,說的早的人才有紅燒肉。”
“沒想到吧,竟然是這麼草率的原因。”殷玄清苦笑,眼角的皺紋又深了些。
白澤咬著唇角,好看的眉毛擰到了一起:“神國的秘密……”
“那裏麵,有著一切生命的秘密,”殷玄清低聲說,“甚至是關於神的秘密。”
“所以不能讓阮滄正成神。”
“如果不能救出神國,就要把秘密掐死在龍脈裏。”
窗外狂風呼嘯,像是要撕扯開窗戶,湧進燈火明滅的房間。
“殷社,還記得我帶你回家那天,你和我說過的話嗎?”殷玄清說。
殷社沒有接話,看著殷玄清。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殷玄清繼續說道。
“我從沒忘記。”
殷社站起來,走過轟隆作響的窗戶,走向了房間最前麵的梨木的玻璃櫃,裏麵架著一把修長的黑鞘劍,細長的劍身在燈火跳躍下顯得寒光畢露。
他握住這把劍的一瞬間,窗外傳來炸裂的雷聲,仿佛天與地將要被劈開,狂風發出嗚嗚的聲音,遠遠聽上去,就像是號哭。
狂風呼號,淹沒了殷社的聲音。
“也請您,記得答應過我的所有事情。”